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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朋友办厂,这事靠谱吗?”

田大林压根不担心这件事:“咱大丫的眼光一向就好,不靠谱的她也不会跟对方做朋友。三魁跟着对方干,人家肯定也不会亏待了他。草根去那边每个月能拿正式员工的工资,怎么着都比种地强。”

李桂花想想也是,她压低声音说道:“你叮嘱大姐跟大姐夫没有?这事可千万不要传出去,不然你家那两个该要找上门来。”

田大林没吱声。

等晚上吃饭的时候,田大林问道:“大丫,你朋友在羊城建厂应该需要不少人手吧?”

田韶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不过还是装不懂地说道:“建厂肯定需要人手了,爹,你问这做啥?”

有些事不能大包大揽,不然会有麻烦的。

田大林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既需要人手招谁都是招,你看能否让大力跟强子也跟着三魁去羊城干活?就算进不了工厂做工,帮着盖厂子干几个月也能赚上一笔。”

虽然田二林不是个东西,但大侄子大力却是个好的,每次见到他们夫妻都会打招呼,有什么事也会来帮忙。至于说田强,小时候是有些调皮但品性并不差。

田韶知道他是想拉拔侄子,田大力给她的影响挺好,至于田强没什么交集。

田韶没有拒绝,说道:“厂子年后才开工,现在应该没开始招人,让大力哥跟强子哥去应该没问题。不过爹,这事你先别跟他们两人说,等年后三魁回羊城前再告诉他们。省得他们嘴不严,消息传开了大家都求上门来。”

这消息传出去,家里的门槛都得踏破了。至于说在周边村招女工去做衣服,这个事她是准备交给三魁办的。以后服装厂的事,也由庄亦鹏跟赵晓柔出面,她会一直隐在幕后。

见田韶这么爽快地应下,田大林很高兴:“都听你的,等年后再跟他们说。”

李桂花好奇地问道:“小韶,你那朋友建的厂有多大?”

田韶知道要回答了这个问题,那后面还有无数个问题等着她,讲得多可能会引起两人的怀疑。所以她直接说不知道:“娘,你若是想知道,等三魁回来你仔细问他。”

想着三魁后日就到家了,李桂花也就按捺住心中的急切。

牛忠夫妻眉开眼笑地离开,这一幕落在村里不少人的眼里。马小梅听到这话,与田三林说道:“当家的,牛家这一年来隔三差五上大哥家,打什么主意咱都知道。这次他们夫妻走的时候那么高兴地,怕是已经如愿了。”

田三林知道她的意思,没吱声。

马小梅说道:“当家的,咱也去求求大哥。咱强子可是他的亲侄子,只要咱诚心求,大哥肯定也会拉拔下咱强子的。”

田三林也想为儿子谋个前程,但他知道这事很难:“大哥家现在做主的是大丫。当初大嫂难缠住院,大哥来借钱,咱们可是一分钱都没借。后来,你还骂大丫他们是赔钱货。大丫记仇,到现在都跟李二舅家不往来。就你做的这些,你觉得大丫会同意带强子去四九城谋前程?”

当初田大林来借钱,马小梅担心这钱有去无回就哭穷。这事田韶知道,不过对此她没啥想法。亲戚之间,你有难处人家愿意借钱那是情分,不借钱也没什么可指责的。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当然,你不借钱,以后有难处也别求上门就是。

田建乐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第二天他就知道田韶回家了。沉思片刻,他跟公司请了一天的假就回了田家村,家水都没喝一口就去田家找田韶了。

田韶看到他眼神凹陷状态很差,倒了一杯开水给他,问道:“建乐哥,你怎么了,神色这么憔悴的?”

田建乐有些意外,问道:“田叔没跟你说吗?”

田韶摇头道:“我爹什么都没跟我说,你出什么事了吗?”

田建乐沉默了下说道:“我跟张惠兰离婚,她死活不愿意,这事村里人都知道了。”

田韶颇为惊讶,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竟闹到离婚这一步?”

之前两人还聊起了田建乐,田大林都没提他要离婚的事。估计在长辈眼中,这只是夫妻两人吵架闹矛盾并没当真。不过这想法也正常,现在可不是三十多年后,三十多年后离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现在对一个家庭来说离婚不亚于一场大地震。

当然,田建乐这个婚也离不了。张惠兰当初嫁给他就是奔着过人上人的日子来的,如今还为他生了两儿一女,死都不会跟他离婚的。

田建乐含湖地说道:“她、她表里不一。”

当初田韶提醒过他,说这个女人嫁给他心思不纯。他后来也发现了张惠兰有些古怪,他还套过话,发现她笃定自己能赚大钱以后能过好日子。虽觉得她的想法不可思议,但孩子都生了三个了,他也没想过离婚。只是他不去羊城张惠兰就吵闹不休,四个多月前夫妻两人又一次大吵,他一怒之下出去了。

男人烦闷的时候就想喝酒。若是以前他肯定去找古飞了,可惜古飞现在还在牢里没出来,所以他去找了另外一个绰号大头的哥们。大头两年前出过事,他当时帮过对方,之后对方一直将他当大哥看待很尊敬。

因为心里烦闷当晚喝了很多酒,喝得人事不省就睡在大头家里了。谁想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跟大头的妹妹宋婷两人光熘熘地躺在一起。

他当时人都吓傻了,这犯的可是流氓罪,要是兄妹两人追究他可事要吃花生子的。没想到的是,宋婷说她是自愿的,不会追究这事。

他连家都不敢回直接去了公司,然后出车去了省城。等从省城回来,他就带了一大堆东西去大头家给兄妹两人赔礼道歉。大头跟他妹妹都没责怪他,还让他忘记这件事。越这样,他越愧疚。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却被他害了清白以后嫁人都难。

怀着这种愧疚的心情,他回了家。结果到家张惠兰不仅没有嘘寒问暖,还埋怨自己不听她的话去羊城赚大钱。

田建乐心都凉了半截,张惠兰总说去羊城赚大钱。他没看到在羊城赚大钱的,但却知道那儿很乱,一不小心可能尸体都找不着。这个女人却不管这些,只催促他去羊城赚大钱。他也想赚大钱,但前提得有命赚有命花。

吵完以后田建乐又出门了,在街上晃悠的时候被大头看见了。不顾他的反对,大头将他拉回了家。这次喝酒到一半,大头说去上厕所,然后回来的人换成了宋婷。

他当时就想离开,但宋婷抱着自己哭。听到他的话,田建乐才知道这女人喜欢自己,那晚也是她主动爬上床才有了那晚的一幕。

他觉得荒唐想推开宋婷要回去,可这女人死死抱住他,还说张惠兰心里根本没有他。要在乎他,就不可能不顾他的安危逼他去羊城了。

这话戳到了田建乐的痛楚,再者这女人还诉衷肠说喜欢他好几年了,只想做他的女人不想要名份。因为之前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在酒精的作用下鬼使神差地他将宋婷抱进屋。等成了事看到床单上那一滩血,田建乐才知道那晚他其实什么都没做。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