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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上)

自从上次跟窦凌霄见面之后,月夕就突然被关到了这慧园里来,和外头断了联系。她已经对凌霄的信不抱希望,没想到她还是有办法送了进来。

“敢问足下名姓?”她问。

“小人姓曹。”黑衣人道,“还请小姐看信才是。公主吩咐过,需得让在下取了小姐的回信再走。”

说罢,他把信放在桌子上,退出五步以外。

听他说姓曹,月夕就立刻想起了凌霄的日记。那里面提过,她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师父,叫曹煜,从前是东宫的内侍总管。

眼前这人,八九不离十就是了。

月夕才拿起信,忽而想起守在外间的棠儿:“棠儿她……”

“小姐不必忧虑,她只是和小姐一般中了迷香。这迷香温和无害,就跟睡一觉似的,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下回我将棠儿支开便是。”月夕道。

“不必,动静过多反叫人生疑,此事,小姐可放心交给在下。”

月夕听他说话简省,没什么商量余地,隐约透着一股子傲气,料想他并非普通的太监。不过既然是窦凌霄的人,月夕也不多言坐下来看信。

信很厚,窦凌霄的话不少。

她与月夕说起了隆兴行追债、邓五上门说教,她如何一气之下自立门户、如何遭遇沈劭阻挠,而后,又如何将邓五收归麾下。事情一件接一件,洋洋洒洒,足足有二十几页纸。

月夕就跟看话本子似的,只觉恍然如梦,高兴之余,又有几分心酸。

说实话,这些事,月夕每一件都幻想过。

她过去不屑用拳头说话,也觉得治理一个门派并非只有一个法子。她是以文治见长的,讲究个以德服人、以理服人。

后来败给了沈劭,她常哀叹时运不济。若非身处内外交困的时候,她必定能叫沈劭之辈臣服。都是运气不在她这边,她曾对自己说。可月夕心底明白,归根究底,是自己不会武功。正气堂就是个小江湖,江湖里,只有拳头大的说话最响。月夕不能像爹爹那样谁不服就打,自然也不能让底下那些人听话。

而窦凌霄如今成了她。别人欺负她,她当下就能打回去;别人不让她进门,她便另立门派。这才大半个月,便将她几个月都破不了的困局突破了。

月夕不得不承认,若要行走江湖,还是更适合窦凌霄这样的人。

而她,偏偏不是。

灯花微微爆了一下,月夕从信中回神。再抬眼,只见曹公公仍在原地恭敬地等着。

“多谢公公。”月夕轻声道,“不知我的称呼是否妥当。”

“十分妥当,我曾在宫中供职,如今已经退隐了。”

月夕颔首:“让曹公公久等了,我这便给她回信。”

“小姐不着急,在下等得。”

月夕起身,将灯盏拿起,走到外间的书案前。

曹煜跟上,十分熟稔地研了墨,润好笔,转而递给月夕。

月夕说罢,抚平了纸,徐徐落笔。

可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

“窦凌霄可知晓了我被软禁之事?”月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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