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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凌霄躺在床上,许久也睡不着。

她想起了些从前的旧事。

十二岁那年中秋,母亲送给她的节礼,是一枚小小的白玉兔。

她问为什么是这个,母亲说,这宫里什么东西都有,珍奇之物看着都不稀罕,倒是这玉兔,古灵精怪,看着跟她长得像,所以送给了她。

凌霄知道母亲这是揶揄自己三天两头闯祸,不过她看着也觉得喜欢,便令人结了粉色的穗子,佩在腰间。

如今那穗子已经不见了,可她的东西向来独特,通常是独一件的,凌霄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还记得,中秋后便是秋猎,她在猎场上差点把那玉兔弄丢了。

秋猎啊……

凌霄想起那年的秋猎,脑海里还残存着零碎的片段,秋风扬起百里旌旗,鲜衣怒马,意气风发,却是她年少时候最后的盛会。

之后的一年,母亲病逝,国舅倒台,她被逐往行宫,曾经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她深深地吁了一口气,将那涌起的情绪忘在脑后,只想着那玉兔,想着沈劭,想着那场盛大的秋猎。

秋猎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盛事,皇亲贵胄云集。

而那年秋猎,沈劭也去了,此事却不寻常。

常阳侯沈家,开朝时曾为高祖镇守扬州,祖宅也在扬州。百年来,沈家虽在朝中颇有声望,却一直在边缘游走,从未受过特别的重用。

但那一年春天,太子代皇帝南巡,却带回了常阳侯的小儿子沈劭,还将迎娶沈劭的姐姐沈仪为太子妃。那之后,朝中便不断传出风声,说常阳侯将要到京城来,取代前一年过世的周国公,做太子太傅。

那风声之盛,连身处后宫、不问政事的凌霄也听闻了。

她从不在意谁是太子太傅,不过兄长要成亲倒是让她有几分兴奋。但春儿告诉她,外边还有好些传言,说皇帝很喜欢沈劭,说不定会将他招来给凌霄做驸马。

凌霄当时愣了愣。

她想起了上次在清风阁看到的情景。

谁稀罕看他换衣服?心想,那点身材不够看的,她日后的夫君比他魁梧上十倍!

可越是这么想,她便似乎越是忘不掉。

她再也不想遇见沈劭。

于是,她不但想方设法错过各种可能相遇的安排,还隔三岔五地和太子说沈劭的不是。

起初太子只觉得她孩子气,可次数多了,连太子也开始疑心起来:“你是否做了什么亏心事?”

一招命中,凌霄就算见不着好,也得收敛收敛。

可越躲越见鬼,凌霄再去见太子的时候,好巧不巧,正见到沈劭与太子对弈。

太子笑盈盈地对她招手道:“你来的正好,我和阿劭方才还说起你来着。”

凌霄随即警惕地问:“说了什么?”

“还能说什么,不过说说你让宫女做女卫的事。”

凌霄“哦”一声,忍不住瞥了瞥沈劭。

只见他神色淡淡的,嘴角挂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不知为何忽而挠了挠背。

她的耳根子隐隐发烫,立马道:“我不坐了,哥哥,你答应过要和我一起去打猎。”

太子却道:“打猎?让阿劭跟你去。”

凌霄一愣,随即又看向沈劭。

“为何?”她问。

“我还要到父皇那里去,他近来让我跟着他一道理政。”太子道,“阿劭代我去也是一样。”

凌霄撇了撇嘴:“哥哥自己不去就算了,为何要沈劭替代?他怕蜘蛛,野外蜘蛛多,他去不成事。届时他害了病,怪模怪样的,岂不惹人笑话。”

这话说出来,太子沉下脸。

“凌霄,不可无礼。”他说着,转而问沈劭,“阿劭那病可好了?可还会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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