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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还寻思着,他什么时候问起,这就来了。

“见过。”凌霄道,“当时我到江西去办事,无意间撞到了三哥哥观景的酒肆。我多年不见三哥哥,想看看他,正好他身边有人识得晏月夕,就引荐了。”

这话倒是坦诚。和那边的人传回的消息所述,也大抵是如此。

“如此。”皇帝颔首,“他如何了?”

凌霄道:“当时隔着一道珠帘,我不曾真见到他的面。只觉他身形瘦削,似身体不大好。”

说罢,她望着皇帝:“三哥哥在江西,皇上若想知道他的事,问江西巡抚怕是知道更多。”

皇帝却道:“别人说的都是官场套话,未必做得准。倒不如问你。你与朕和他都是兄妹,亲人所述,自是与外人不一样。”

凌霄道:“说是兄妹,可自从三哥哥南下后,我就再未见过他,与他也没有书信往来。”

皇帝抬眸看她,见她也看着自己,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仿佛谁怀疑她谁就是小人似的。

“为何?”皇帝,“三弟被养在先皇后膝下,常和你一道玩耍,为何后来不与他往来?”

凌霄道:“是太子哥哥吩咐的。起初三哥哥南下后,曾给我写过信,可都被太子哥哥收去了,还不许我回。三哥哥兴许得不到回信,后来就没再找我。”

皇帝忽觉诧异,后来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他既然察觉了江东王不是盏省油的灯,先太子应该也能察觉?

“太子为何要收走那些信?”皇帝问,“你可问过他?”

“太子哥哥说,三哥哥心术不正,让他远离朝廷,当个闲散王爷才是上策。”凌霄说着,目光一转,问道:“皇上莫不是也忌讳三哥哥?”

问起这话,皇帝不由得想起旧事。

他抿了一口茶,没有回答,却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年你的乳母曾氏意外溺死在御花园水塘之事?”

凌霄愣住。

她自是记得。

那时,人人都说是皇帝做的,可凌霄在事发时恰恰遇到了皇帝,知道不是他,极力替他澄清。但这事查了许久,因为再也找不到嫌疑之人,终是不了了之。而这事,也成了这许多年来,心中一根拔不去的刺。

“皇上怎么说起此事?”她问。

“你当时在御花园见着了朕。”他说,“可赵福德见着了三弟。”

凌霄一怔。

“皇上是说,是三哥哥害乳母?”她感到不可置信,忙道,“三哥哥与乳母素来亲近,来往频繁,他怎会害她?若赵福德瞧见三哥哥动手,为何不说?”

“便是不曾见他动手,才不曾说出来。”皇帝道,“曾氏溺水之时,三弟就在池边的阁楼上看。赵福德发觉水中有人,忙下水去救,却终是不曾救上来。”

凌霄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此事,皇上当年也知道?为何不告诉母后?”

“朕说过了,先皇后知道。”

凌霄不可置信:“母后那时下令彻查此事,我自始至终都在,可从未听她提到过三哥哥。”

皇帝看着她,目光平静:“可此事也终究没了下文,不是么?”

凌霄无言以对,却倏而想到什么,瞬间明白了原因。

那件事后,当年还是二皇子的皇帝名声受累,太子代替他奉皇命南下扬州,从而笼络了常阳侯。

彼时,常阳侯是御前炙手可热的人物,先帝格外倚重常阳侯,因得这层关系,太子是得了好处的。

将行(下)

凌霄虽然自幼无忧无虑,但并非对宫中的明争暗斗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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