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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底里期待着皇帝拿自己没办法,从而露出气急败坏的神色。

但皇帝没有。

只见他不紧不慢走到屏风前,竟是开始宽衣。

月夕愣了愣。

“皇上做什么?”她问。

“自是准备歇息。”皇帝道,“朕的龙床,朕也要睡。”

月夕眼睁睁看着他将外袍搭在屏风上,穿着中衣走过来,和她一起坐在了龙床上。

幸好这龙床宽得很,两人中间空了一大块。

“如此说来,皇上许我睡在此处了?”

“为何不许?”皇帝将她背后的褥子扯过来,靠在自己的背上,道,“朕堂堂男子,又不吃亏,你不怕,朕怕什么。至于女史的德才和宫里的面子,你该知道,朕让季窈做女史的时候,也不曾考虑过这些。”

月夕:“……”

她知道自己错了。

她以为皇帝是个要脸的。

“皇上应该想得到,如我这般不懂规矩的,早晚要扰的皇上不得安宁。皇上让我待着御前,实在非明智之举。”她尽量心平气和地劝道。

皇帝随手拿起枕边一本没看完的书,也翻起来:“规矩自有人教你,你若坏了规矩,也自有人罚你。这住处之事,是朕自己应下的,朕认了。但你若做错别的事,自有皮肉之苦等着。”

月夕没说话。

皇帝看去,只见她盯着自己,似乎在琢磨着如何还击。

那双眸映着烛光,似两潭秋水,又似明珠。

皇帝转开目光,继续翻书:“你可想好了。朕再让你选一次住处,现在走还来得及。”

月夕冷笑一声。

“皇上为何要将我的画像放在床头?”她忽而问道。

皇帝眼也不抬:“张定安那时从扬州回来,带回来你的画像,朕看完随手放在床头了,怎么了?”

“既然如此,皇上合该跟太后解释清楚才是。那画像向来被许多人看见了,个个以为皇上为我迷失了心智,怕是连采选泡汤也要算到我头上。”

“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猜测朕的事多了去了,若事事都解释,朕这个皇帝还怎么当?”皇帝不紧不慢道,“再说了,又无人向朕问起,朕为何要解释?”

说罢,他不等月夕回答,有些不耐烦道:“你选好不曾,到底走不走?”

月夕觉得就算是沈劭,抢她正气堂的时候也是有理有据,不曾像他这样蛮横无理。

“走什么。”她索性往龙床里坐了坐,道,“既然皇上不介意,我自然也不介意。”

皇帝看着她,深黑的双眸之中,似乎有什么在闪烁。

“你喜欢朕,是么。”

留宿(上)

心像被什么狠狠撩了一下,突然砰砰跳起来。

月夕露出啼笑皆非之色。

“皇上何出此言?”

“若非喜欢朕,你当初在慧园时,为何将朕的画像放在枕头下?”

原来还记得那件事。

“我说过了,是为了镇邪。”月夕道,“我觉得赵福德赵公公福相饱满,可堪镇宅,也画了他的,皇上可要去看一看?”

皇帝:“……”

他仍看着月夕,唇角弯了弯。

“白天在迎昇楼的时候,朕听到你说,你与朕的关系非同一般。”

月夕瞬间愣住,耳根的热气像浇不灭的火,阵阵发烫。

他居然偷听。

可恨自己那时在屋里却未听见丝毫动静。

这人若不当皇帝,做贼也是一把好手。

“我若不这么说,又怎能稳住余夫人?”她说,“保命的话,皇上切莫当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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