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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质问朕?”他不答反问。

“不过是提醒皇上,君无戏言。”月夕道。

皇帝看着她,缓缓道:“你心里大约在想,朕竟谎报病情,瞒着你,诓你到跟前来伺候,有失君王气度,是么?”

月夕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但她并不接话,仍站在原地看着她。

“晏月夕。”皇帝拿起案上一支青玉狼毫,在手中把玩着,道,“朕若下令,让你夜夜在寝殿之中伺候,你敢抗旨么?”

月夕愣了愣,忽然,耳根发起热来。

她觉得,自己再次低估了皇帝。

先前自己只知道他其实不大要脸,但没想到,他可以这么不要脸,就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

装病(下)

“我是女史,并非皇上的妃嫔。”月夕随即正色道,“且我蒲柳之姿,家世低微,连采选也入不得册……”

“你不是自称看过许多书么。”皇帝将那青玉笔在指间转动,打断道,“须知规矩都是约束别人的,朕身为天子,可想要什么人入侍就让什么人入侍。谁人也不能说什么。”

他的目光,似开玩笑似认真。

月夕觉得自己的心跳愈加快了。

烛光下,她的眼睛瞪着皇帝,双颊绯红,却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皇帝看着,忽而觉得满意得很。

她装模作样一本正经的时候的时候,总是假得可恶;但生气的时候,却每次都是真的。

“怎么。”皇帝的声音低低,“你不高兴?怕了?”

月夕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结巴:“皇上在说笑……”

“朕从不说笑。”皇帝道,“朕虽有臣工无数,但和朕能说上真心话的,过去只是张定安一人。自张定安南下,朕身边就连说话的人也没有了。你与凌霄相熟,知道朕的脾性,也颇有悟性,让你在身边伺候,朕很是放心。。”

月夕愣了愣。

她看着皇帝,只见他傲气地昂着头,振振有词。

心头的慌乱,一瞬间偃旗息鼓。

傻瓜。一个声音道,你究竟在巴望着什么?

你不过是个替身罢了,皇帝也不过是想要个能听他发牢骚的人。这个人,是张定安或者她,乃至是阿猫阿狗也全无所谓。

月夕再度抬眼时,目光已然重归平静。

“谢皇上谬爱。”她的唇角弯着冷笑,声音轻柔,“皇上病愈之事,我已经着人禀过了太后,太后也知道,我今夜不必再为皇上值夜。自明日起,我仍如先前一般,只在御书房听差。时候不早了,我去把刘荃叫进来,伺候皇上洗漱就寝吧。”

说罢,她行了个礼,转身而去。

她的步子很快,皇帝还没来得及将她叫住,她已经走出了殿外。

傻瓜。她在心里骂自己,你就是个大傻瓜,竟然喜欢这等猪蹄子!

刘荃和宝儿等人原本扒在门口探头探脑,蓦地见月夕出来,都吓了一跳。

月夕只对刘荃道:“去伺候皇上洗漱吧。”

刘荃才应下,月夕已经走远,只留下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仿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众人面面相觑,刘荃却不敢怠慢,忙走入殿中。

“皇上……”他才开口,就看到了书案后面皇帝那张铁青的脸,唬得一下噤了声。

皇帝瞪着门外,只觉这女子简直不可理喻。

有那么一瞬,他十分想冲出去把晏月夕拉回来,但他仍然清醒,知道自己不能失了君王威仪,生生按捺住,让自己仍坐在椅子上。

他如此讲理,告诉她,自己是欣赏她,才想把她留在身边。她虽然可以为所欲为,但为了让她安心待着,不惜撒谎演戏。

可她竟是一点也不领情。

方才,她是在给自己这堂堂天子甩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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