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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讪讪笑道:“太后这话,可要奴才转告?”

太后看着他,冷哼一声。

“你看你,陪在皇上身边这么长时间了,只会明哲保身,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田,闷头做事。你下头的人是这么着也算情有可原,可你是堂堂总管太监,还没个担当,路走不远。你别嫌我话多。你的荣华富贵,都是给皇上办差办来的。盼着皇上好,于你赵福德,才最是要紧。”

赵福德心道,不愧是太后,该训的话一句不会少。别瞧上回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明面上也跟皇帝和和气气的,但心里头的气终归没散,该撒的还得撒。

“太后说的是,奴才心里头记下了。”

太后看了他一眼,低头喝了一口茶:“罢了,你就是块滚刀肉,我今日的话怕又是白说饿了。”

“太后说笑了,太后的旨意,奴才不敢不从。”

太后抬眼,道:“那你说说吧,皇上今日出宫了,还去了晏女史的家里头,所为何事?”

对此,赵福德早有准备。

“太后说的是郑家?郑家并非晏女史家里,而是世交。皇上到那里去,并非是为了女史,而是为了公事。”

“公事?”太后不由得挑眉。

“正是。”赵福德从容地回,“郑府是西市口的米面大户。近来南方水灾,米面市价飞涨,皇上微服私访,是为了体察民情。”

太后嗤笑一声。

“米面市价,自有朝廷衙门管辖。他们是干什么吃的,怎的要皇上亲自去问?”

赵福德道:“皇上总说耳听为真,眼见为实。太后知道的,他行事向来严谨,事关民生,总要亲自过问才安心。”

“如此说来,皇上去那郑家,只问公事,没说别的?”

“没说别的。皇上与郑家的主人坐着聊了一会,也就回来了。”

太后的神色不辨喜怒,道:“知道了,你去吧。”

赵福德暗自松了一口气,行礼退下。

太后喝一口茶,将茶杯放在案上,道:“这赵福德越发指望不上了。”

周嬷嬷转了转眼珠子,边替她捏着肩边问:“太后信不过他说的话?”

“信不信又如何?他说的话无关紧要,自己想必也知道,可到了我面前还答得这般滴水不漏,想从他嘴里套些什么,可见是妄想。”她冷笑,“当初这赵福德还是我替皇上选的。那时只想着挑个性子稳重的,保的皇上平平安安的。如今看来,都不是省心的。”

“既然如此,太后何不径直把那件事情说了,看他如何抵赖?”

太后看她一眼,不置可否。

“你的消息千真万确?”

“不会有错,晏女史接连几日宿在永明宫,御前的人大多都知道,只是皇上发了话,谁也不许说出去,因而才未传开。可如今谁不知道,皇上对晏女史好是摆在台面上的事,甭管哪个衙门,都争前恐后地设法孝敬女史。太后何不再找几个人来问问,那赵福德在御前侍奉,是个吃了秤砣铁了心的,别人却不一样。那些小太监小宫女见太后亲自问话,难道还敢撒谎不成?”

太后的脸色渐渐阴沉。她从腕上摘下一串佛珠,握在手上细细摩挲着。

“听你这么说,后宫如今有了个新主儿了,对么?”

香丸(下)

周嬷嬷听了这话,有些踌躇。

这等话自是不能轻易说的。于是她讪讪道:“奴婢早先没这么想,可又觉得不对。以皇上的脾性,若晏女史当真侍寝了,何不正经记录在册,早日册封呢?”

“你以为是什么缘由?”

“奴婢妄测,莫非皇上也以为,晏女史那等身份,连册封也不配?”周嬷嬷道,“太后先前为皇上张罗采选,皇上却推脱不受,弄得内外怨声载道。如今却突然册封这么一个女史,皇上也该顾忌顾忌太后和朝臣的想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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