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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的目光定了定,少顷,放下手中的筷子。

“不瞒殿下,确是如此。”她毫不避讳。

江东王声音缓缓:“王妃心里头,果然还牵挂着太子。”

他这话说的颇为平静,可李妍已然嗅出了其中的寒意。

可李妍似乎早有预料,脸上并无异色,道:“当年之事,殿下都知道。妾之所以迟迟不敢和殿下说起,就是怕殿下误会。”

说罢,李妍抬眸看向江东王,眼眶微微发红,竟有了些泪光。

杀心(中)

“怎么哭了?”江东王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孤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不管殿下信与不信,妾今日都要把过往坦诚相告。”李妍从袖子里拿出绢帕,拭了拭眼角,声音里带着些哽咽,“诚如殿下所言,祖父当年确实有意让妾与太子结亲。凭着妾家的名望,全家上下并着族里的几千号人都以为太子妃的头衔是板上钉钉的,甚至时不时地拿这头衔与妾打趣。久而久之,连妾也以为自己就是未来的太子妃。可未料,后来,先帝和太子看中了沈仪。”

想起旧事,她心头泛起一阵酸楚,轻叹一声:“妾本来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回太子,对太子又谈得上什么感情。怎奈京中的人蜚短流长,只爱将这等事嚼舌根,传得不堪。妾因此名声受累,受尽嘲讽,若说不恼,只怕殿下也不信。妾虽并非皇亲贵胄,却也出身高门,父母宠爱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番屈辱?太子妃落选之后,妾竟有好一阵子不敢出门,生怕被人指指点点。因而那日听闻了沈仪未死,妾想起的并非太子,而是当年受辱的窘境,一时冲动,故而……”

话没说完,李妍的眼泪躺下来,低低抽泣。

江东王没有说话,杨氏在一旁却看着着急,忙劝道:“殿下有所不知,王妃这些日子夜不能寐,唯恐殿下心中仍在责怪。王妃年方十八,常年养在深闺,难免不谙世事,思虑欠周。可王妃自嫁过来,便已是死心塌地跟了殿下,对殿下从无贰心,还望殿下明鉴。”

李妍也抬起眼睛,道:“从前之事,殿下不计较,妾感激不尽。只盼将来殿下多加指点,让妾助殿下早日成就大业。”

江东王看着她,神色颇是感慨。

他侧过身来,抽出她手中的绢帕,一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替她拭泪。

“王妃言重了,你我夫妻,结发之日便是同心,何言计较?”他说,“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今日把话说开,乃是大好之事。日后,无论遇到什么,王妃心中有话,尽可告知孤。能办到的事,孤会为王妃去办,尽量不教王妃失望。”

李妍听得这话,破涕为笑:“多谢殿下。”

江东王将她的手握着,忽而道:“孤想起来,第一回 见你的时候,你也是这副模样。”

李妍怔了怔。

“王妃可记得当年在风华楼,你与家人走丢,不知如何归家。那时,有个太监突然出现,将王妃带回了李府。”

李妍目光一动,道:“自是记得。那太监说,他认得妾的祖父和父亲。殿下是说,他……”

江东王微笑:“那是孤的随侍。孤当时也在风华楼,见王妃哭泣,心中不忍。可若亲自询问,又怕王妃以为我是轻浮之辈,故而遣太监假托识得王妃家人,送王妃回家。”

李妍看着他,眼眶又红了。

“殿下……”她嚅嗫着,轻声问道,“殿下喜欢妾么?”

江东王道:“王妃问的什么话,孤既然迎娶王妃,自然是心仪王妃已久,能与王妃白首偕老,乃莫大的幸事。”

李妍眸光浮动,道:“妾过去与殿下的交往不深,当初听闻殿下要迎娶妾,颇为诧异。后来听闻了殿下的大业,又以为殿下是为了大业着想才迎娶妾……”

江东王笑而摇头。

“孤说的话自然当真。王妃若有疑惑,为何不与孤言明?”

李妍复又低下头,抿抿唇:“殿下难道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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