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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忌惮李延龄是一回事,公事还是要公办的,否则难免要到王爷面前去吃挂落。

于是他一拍惊堂木,冲还在为自己分辨的门子们喝道:“公堂之上严禁喧哗!再有犯者,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门子们同时噤声,惊惶地看着府尹大人。

虞霖洲道:“这两位侍女既能得世子妃重用,人品必定不差。反倒是你们这些门子,惯会偷懒耍滑,出事了便互相推诿,还不老实交代,昨天是否一直有人在后门当值?到底有没有看到那位姑娘出府?”

门子们噗通跪地,齐呼冤枉。

其实只要这些门子们统一改口,说看到那位姑娘出府了,那么许琳琅的失踪与琅琊王府就扯不上干系了。可一来这些门子委实没看到许琳琅出府,二来人多心不齐,公堂之上也难商量着统一口径,三来门子是肥差,下人进出外人通报引荐什么的都是有油水可拿的,故而能当门子的一般都不傻,明白那姑娘进去了没出来,今天一大早便有人公然来告,其中一定有事,故而不敢轻易改口。

虞霖洲见状,祭出青天大老爷的经典口白:“看来不动刑,是撬不开你们的嘴了。来人呐,上拶刑!”

门子们大惊失色,求饶不迭,更有那大胆直言道:“大人,世子妃的侍女是人,奴才们也是人,都是两只眼一张嘴,凭什么大人信她们不信我们?”

虞霖洲正色道:“本官谁也不信,先给你们上刑,若你们所言是真,定不会因为区区刑罚就胡乱改口。待给你们上完了刑,再给她们上刑,本官就不信问不出真相!”

话虽这样说,虞霖洲心中却想着,最好门子们受不住刑罚改口说那姑娘出府了,或者他们一时偷懒,没有时时看牢后门,如此,他便可以那许姓姑娘不在琅琊王府为由,先将这层利害关系撇干净,再派人到城里意思意思地寻找一番,管他找得到找不到,此案不了了之。

若是门子们受得住刑罚死也不改口,再给世子妃的侍女上刑,也显得公平公允,没有刻意欺负崇善院的人。

一边是偷奸耍滑的门子,一边是娇弱文静的侍女,他就不信一套拶刑下来,会没人改口。

眼看衙役们拿着冰冷暗沉的刑具出来,门子们吓得脸都白了,其中一个门子似乎吓得都快尿了,撕扯着嗓子唯恐来不及一般地大喊道:“大人,大人,奴才有话要说!”

鸢尾抬眸看了那门子一眼,记住了他的脸。

虞霖洲眉峰一松,手一抬,示意衙役且慢动刑,看着那门子道:“什么话,你且说来。”

那门子抖抖索索道:“昨天,奴才们确实见那女子进府,没见她出府。可,昨天发生的怪事也不只这一件。半夜时分,崇善院的两名侍卫突然抬着一只半人高的大箱子要出府,当时正好是奴才当值,所以记得很清楚。”

“半人高的箱子?里面装的什么?”虞霖洲问。

“他们说是院里雕废的木头娃娃,本来出府的器物都是要仔细检查的,因为、因为顾忌世子爷的身份,奴才就打开箱子看了一眼,没到下面去掏。表面看来装的确是木头娃娃,不过……”说到此处,那门子犹豫起来。

“不过什么?”虞霖洲追问。

那门子似乎横了横心,咬牙道:“奴才好像闻到箱子里有股子血腥气。”

虞霖洲神色一正,问:“那么晚了他们抬箱子出府,你就没多问几句?”

门子苦着脸道:“奴才就问了一句,说‘这么晚了两位大哥这是要去哪儿?’那两个侍卫很不耐烦地说要把这箱子雕废的木头运到仙客来去,明天和刨花一起运出城去烧掉。”

虞霖洲闻言,目光在鸢尾和简书两个侍女身上扫过,见两个侍女仍是低眉顺目无动于衷,心中有些猜测,却又有些拿不准。

思虑片刻,他喝道:“此事与许姓女子失踪一事有何关联?休要再拖延时间,来人,先给他上刑!”

衙役们应声,拿着铁制的刑具往那门子手指上套,门子吓疯了,大叫:“说不定许姓女子叫人害了,就藏在那箱子里给运出去了也未可知!”

“住手!”虞霖洲喝止衙役,眯眼看着门子道:“空口白牙,你有何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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