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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句话说得有些微妙。眼下李承锴是缅州的王,朱赢不说给李承锴过目,却说给世子李延龄过目,言下之意莫非是,她那些祝福之言,在李延龄当政后都会兑现?

在这种心理的催动下,募捐大会一时热闹非常。中小官员与商贩都捐了,那些大的自然也不好意思腆着脸一毛不拔。故而短短十天朱赢筹集到了大批物资,派了一部分自己人,其他的让李承锴派兵把物资送去了陇北。

与此同时,猋族与大旻开战的消息也终是传到了新城,

听说猋族开战的理由居然是“拒吾王求亲,伤吾王爱将”,朱赢简直气得乐了。这额萨王苏赫巴兽到底是怎样一位奇葩,才能做出这等事来?

然而没等她乐上几天,她那坑女大帝的协战书来了,大意是“亲是为缅州拒的,人是琅琊王世子伤的。考虑到缅州与大旻有秦晋之好,与崑州又有地利之便,请求琅琊王发兵共御外敌”。

李承锴把朱赢叫去商议。

朱赢一脸乖巧:“王爷,妇人不得干政。”

李承锴:“……,没让你干政,不过就此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朱赢知道自己身份使然,这一关是避不过去的,便道:“若依朱赢之见,王爷尽可答应我父皇。只不过今冬陇北雪灾是事实,王爷可以此为借口让我父皇为缅州援军提供粮草。”

李承锴挑眉看她:“就这样?”

朱赢笑道:“以我对我父皇的了解,待他与朝臣商议好需要缅州派出多少援军?应该为缅州援军提供多少粮草?这批粮草是从隆安运来还是由崑州提供?缅州援军若进入崑州如何驻军如何与崑州军队互相配合等等事宜。但凡猋族不是真的想一口吞了崑州,这场仗也该结束了。”

李承锴目光深远地看着她,道:“听你之言,倒是心向缅州。”

“那是自然。”朱赢毫不犹豫道,“虽王爷从不待见朱赢,但自朱赢嫁来的第一天始,便已注定要扎根于此。既然要扎根此处,自然要先保住这方水土才行。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这之二嘛……”

朱赢看着李承锴似笑非笑:“王爷不援手也就罢了,若要援手,估计又是派骁骑营前去。我可不想世子前脚在陇北救灾,后脚又被派去战场,气都不让喘一口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李承锴面色又难看起来,挥挥手道:“你的意思我知晓了,你先回去吧。”

“是,朱赢告退。”朱赢怡怡然地退出述鸿堂,回了自己的崇善院。

此后李承锴未再就此事找过她,她也不知他究竟是如何回复旻朝皇帝的。只是大半个月后从康王那边传来的消息知道李承锴居然依她所言,答应出战,但要旻朝提供粮草。

十二月初,陇北劳店郡乌蒙乡,白雪覆盖的大地被挖得纵横交错,骁骑营的士兵们就在这些纵横交错的沟壑里挨家挨户地营救受困的老百姓。

李延龄挖开一户低矮房屋门前的积雪,打开门冲进屋里,发现屋里一家三口男的已经死了,妇人和孩子裹着层层棉被缩在床角,倒还有一口气。

他立刻指挥跟进来的士兵将那妇人用棉被包着抬去南山坳的避难帐篷,自己解下貂皮大氅包住那孩子就往外走。

将孩子交给前来接应的士兵后,李延龄正准备去下一户,忽觉有人拿着大棉衣往他身上裹。

“不用。”他一边步履匆匆一边头也不回地挡了一下。

那人不依不饶又裹上来。

“我说你老裹我做什么?去救人呐!”灾情严重,这一路过来见了不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悲剧,李延龄心情既沉重又焦躁,火气难免就大了点。

结果一推之下那人噔噔地倒退几步,一时控制不住平衡倒进了沟壑旁的深雪里。天太冷本来穿得就厚,这么仰面一倒倒似乌龟翻了盖一般,左右扑腾着就是起不来。

李延龄看着好笑,过去抓着他手腕将他拽起来,这才发现这少年身量矮小体格单薄,眉毛和睫毛上都结了霜花,小脸冻得通红,还有些皴裂,看着不似骁骑营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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