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情厚谊 (第1/2页)

这时,赵泽民才细细地打量起这个农家院落来。

这是一户衣食富足的殷实人家。院子里长着一棵盈抱的老槐树,树冠蓊郁、茂密,上面有个硕大的鸟窝,居住着几十只喜鹊。夕阳西下,百鸟归巢,喜鹊们叽叽喳喳,情绪热烈,似乎在用它们的喜悦来欢迎远方的客人。

院子中央是—个巨大的花坛,红色、白色、黄色、淡绿色的鲜花喷香吐蕊,迎风怒放。那些贪恋花香和蜜汁的蜜蜂、蝴蝶们,虽夜色渐临,这些精灵们仍缠绵缱绻,久久地徘徊不去。

正当南星爷孙俩欣赏院内景致之时,从屋里走出—位老者,只见他满面红光,满头鹤,银须飘拂,手中捧着一把精致的浙江绍兴紫砂小泥壶,脚步稳健,脸上充满盈盈笑意。他双手打拱问道“请问客官从哪里来?”

赵泽民和南星忙站起身来答道“我们是到贵地做买卖的生意人。请问老先生身体一向可好?”

“身体嘛,还算硬朗。只是终生以教书为业,文不能汪洋恣肆挥,武不能纵横驰骋杀敌,庸碌一生,一事无成。不像你们工农商人,靠劳动和血汗来滋养众人。唉,说起来惭愧呀。”老先生遗憾地摆摆手。

赵泽民听老先生谈吐不凡,顿生敬意。走上前给老先生让座说“老先生说哪里话?教书育人,功德无量,没有你们呕心沥血的培育,哪里来的举人进士和文官,哪来国家的栋梁之材。说起来,你们教书先生正是国家的有功之臣呢!”

“客官过奖了。”显然,爷孙俩的称赞令老先生心花怒放。

他用手捋着银须,笑盈盈地说“教学生诗书礼仪,是教书人的天职。尽力让学生获得学问,不愧对良心、不愧对学生的束修,也就心安理得了。”说完,爽朗地大笑起来。

正说着,吴自省走出来,请爷孙俩进屋吃饭。

二人随主人进了屋。只见堂屋里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鸡鸭鱼肉,热气腾腾,香味扑鼻,饭菜极其丰盛。

家人抱出一坛老酒。打开泥封,酒香四溢,令人食欲大增。大家互相推让了一番,纷纷入席。

赵泽民见状说“唉呀,如此破费,实在不敢当啊。”

老先生接口说“我家一向好客。虽说是穷乡僻壤,置办一桌酒席,还是能做到的。大家不要客气,随便用吧。”

赵泽民和南星见吴家人如此热情、亲切、豪爽,心中特别感动,也就没有过分客套,坐下吃起来。

酒过三巡,菜尝五味。大家的脸色都泛出红润来。吴自省哈哈一笑“我贸然猜一句,请二位不要见怪我猜一下,你们几位不是买卖人!”

赵泽民一惊“您怎么知道?”

吴自省狡黠地一笑“从你们的衣着打扮到举止谈吐,像经商的人吗?”

赵泽民暗暗吃惊。对这位朴实憨厚的汉子产生了兴趣,也不禁对他缜密细致的观察能力刮目相看。别看此人貌不惊人,却有着较高的文化素养,眉宇间透出智慧和敏捷。尽管不是官宦或学者之家,却因其父终生教书,也算得上书香门第。

赵泽民慨叹一声,心中暗暗说真是环境造就人啊。吴自省生在一个私塾先生之家,没去考学上进,凭着自己的聪明和才干,经营着这个殷实的小康人家。这实在有点惋惜。

想到这儿,赵泽民哈哈大笑“好眼力!真让你给说着了!不瞒你们说,我们爷俩还真就不是买卖人!甚至连秤都不知道怎么提……”

“看看,让我给猜中了吧。”吴自省得意地笑着说。

赵泽民心里高兴,索性将“老底”和盘托出“告诉你们吧,我姓赵,名泽民,现任陕西武功县知县。这是我的孙子,叫赵南星。我俩谎说是商人,只是不愿惊动当地官府和乡绅。既然你们一家知书识礼,又待人如此诚实、热情,我若不把实情说出,实在对不住你们。”

吴自省一听是知县大人到了,跪倒便拜“唉,是知县大人到了,我等多有冒犯,还望大人恕罪。”

赵泽民连忙离开座位,双手扶起吴自省说“唉,兄弟,你这是干什么?这么说不就见外了?我一个小小七品知县,说起来也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官。况且我又出身农家,咱们的地位很接近,还是以兄弟相称吧。”

吴自省见赵泽民说得真挚、诚恳,便又重新坐下,继续喝酒、交谈。

酒酣耳热之时,赵泽民说“你我素不相识,萍水相逢,便受到如此盛情款待,实在于心不安。我有个想法不知老弟是否是否赞成?”

吴自省本来性情豪爽,见赵泽民身居官位,却朴实亲切、平易近人,心中十分感动说“你我又不是外人,有话只管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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