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两银血案 (第1/2页)

唐律听了季旭说的话,沉思半晌,说“你为什么不告状要求还钱?”

“大人,小的也想到告状的,可是,写状子遇到了困难,字只认得小的,小的却不认识字,这可咋整?请人写,也要花钱,再说,花钱打官司,就是打赢了官司,能不能拿到钱也是一个问题。”季旭说。

“那你采取了什么方法?”

“有一天,齐天攀带着仆人毛晓攀因公外出,在孙武岱家投宿。孙武岱外出买酒菜招待齐天攀和毛晓攀主仆。正好在街上遇到了小的,小的正要去找孙武岱要钱,见面之后,小的就要求孙武岱还钱。孙武岱笑眯眯地说,给个面子,给个面子,家里来客,一起去喝两盅,机会难得,有啥事重要都没有吃喝重要,吃喝最重要,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饭再说别的。小的刚好也饿了,就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孙武岱乐呵呵地邀请小的去吃酒,小的难以推辞,就去了。”季旭说道。

“去了之后呢?”唐律问。

“去了之后,想到三两白银就来气,要知道,这三两白银要是要不回来,今年小的家就不好过,背债过日子,县衙不管那么多,官府要给压力,小的也受不了,说起来今年年成不错,为什么还欠债呢?如果还了,今年就能过一个轻松的年,如果不还钱,估计今年难过,衙门就盯上小的,小的的日子就越艰难,不像是富户,不欠债反而获利良多,有了余钱,才吃喝尽兴,没有余钱,过日子紧巴巴的,就难受。真难受!吃肉都不觉得香,喝酒也不觉得辣。总是心里沉甸甸的,一点都不舒服。”季旭说道。

“你说了什么?”唐律问。

“小的就问他,三两银子到底什么时候还?”

“他怎么说的?”

“他说,最近手头实在太紧,宽限几天吧。”

“那你怎么说?”唐律追问道。

“小的说,都宽限几十个几天了,每次让你还钱都说这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说?”唐律问。

“他说,不是故意不还的,实在没有,正在想办法,谁都不想赖账,赖账的名声不好,说宽限几日就宽限几日。宽限几日后一定还。然后,他就看看齐天攀和毛晓攀。他俩起身要走,也就没挽留他俩。”季旭说道。

“他们还在吗?”

“当时还在,后来吃完饭,他俩就走了,等他俩走了之后,我们才开始谈三两白银债务问题。小的已经给足他面子,他还不知足,简直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季旭说道。

“那你怎么说的?”

“小的说,我看你是千年不赖万年不还了,天底下哪有你这样不要脸的?”季旭言道。

“他是怎样回应的?”唐律问。

“他说,我也不是赖账不还,从不欠外债,你那点钱算啥,有了一定还,再说,这钱也不是你的,是岳母的钱,你凭什么来找我要,就是还钱,有不还给你,是还给岳母大人,你算老几?天天逼逼逼的,逼个没完没了!我他妈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简直是畜生!”季旭言道。

“然后呢?”

“然后小的就生气了,肺都气炸了,简直浑身抖,抖个不停,就顺手操起身边的石头,照着他的脑袋砸下去,一下子,他就没了声音,血汩汩地从头上流出来。小的吓坏了,赶紧将他绑上青石板,将其沉入到南河里。”季旭言道。

“哦,原来如此!那就为何要诬陷他们呢?”唐律问。

“是这样的,大人,齐天攀经常来找小的要求还钱,小的生气,看不惯他,就说了他。孙季氏和孙武岱是一伙的,如果不把她牵扯进去,她在外告状,小的也好不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就将他们牵扯进来,为的是消除小的的嫌疑,也可以让大家都关注到他俩身上,这样可以转移侦查方向,让小的可以趁机逃脱惩罚。这是一箭双雕之计。”季旭言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十年了,这个案子翻来覆去就是审不明白,原来这里有一个结,没有打开,打开这个结,问题就解决。”唐律说。

“大人,小的今天也就算交代了所有的问题。在牢中,备受摧残,小的已经濒临死亡。小的家贫,对衙役恨之入骨。狱卒虐待小的,无非想要点东西,小的和狱卒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实在没钱,没有打点他们,就总是折磨小的,老狱卒都说,你别怪我,这是立规矩,这是警告旁人和后人,不这样做,都心存侥幸,谁肯拿出钱来?上边的官吏,下边的办事人员、狱官、禁卒,都要从囚犯身上获利,只要有点关联,就要想千方设百计弄到狱中来,一旦入狱,不管有罪没罪,必然给手脚上了枷锁,放在老监,弄得我们苦不堪言,然后教我们怎样用钱来减轻痛苦,慢慢让我们倾家荡产。小的已经看得很清楚,这十年里,有些死刑犯因为没钱,就死得很痛苦,有钱,能买出去的就出去了,没买出去的就用钱买通刽子手,在行刑的时候麻利些,免得痛苦。例如绞刑,用钱的人,就一绞就死,不用钱的,就总也绞不是,不是命大,是故意的。凌迟处死的也是,用钱买通的,就先刺心,马上就死,如果不用钱的,就先去除四肢,心还没死,最后刺心。这里都有讲究,总之,有钱,死起来也痛快,不痛苦,没钱的,死都不容易,慢慢折磨而死,这是一个什么世道?小的坐牢期间,总有人死,还不如一条死狗,没钱的简直太苦,苦啊!大人!小的觉得活着还不如一条野狗,至少有自由,也不如一匹狼,可以不用吃屎,专门吃肉,活着真舒服。大人,请赐小的自由吧!小的就要自由了!哈哈哈哈!”季旭大笑道,突然口吐白沫,鲜血直喷,洒了一地,身子往后一番,直挺挺地躺在公堂之上,仵作上前检查,已经没了呼吸,也没心跳,仵作摇了摇头。

说“大人,犯人已经气绝而死!”

唐律愣了半天,说“案情已经真相大白,让狱中的人犯齐天攀和孙季氏回家去,各补偿白银三百两。”

这宗案子完美收场,虽说有遗憾,但是,十年积案,总算水落石出,齐天攀和孙季氏的名誉都得到了保全,皆大欢喜。

出狱后,齐天攀回县衙上班,他的仆人毛晓攀这段时间,因为没了主人,齐天攀那里有他的卖身契,不能随便到处跑,但是,主人不在,就像狗没了主人一样,只有四处漂着,到处谋生,因为是黑户,没有合法身份,是孤苦无依的,都没有赚到钱,好歹家里有点积蓄,给他娶了一房媳妇。

齐天攀出来后,毛晓攀非常开心,又回到了齐天攀身边,齐天攀给了毛晓攀一些钱,让他回家休假。

齐天攀也可以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毛晓攀回家后,再也没来上班,齐天攀感到奇怪,就告诉了唐律。

唐律也感到纳闷。

正在猜测的时候,有地保来报告说“一口水井里现一具尸体,特来报告。”

“现场保护好了吗?”唐律问。

“好了!”地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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