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潜水

这一次，舒安在没有厉景言的帮助下成功穿上了潜水衣，“啊啊，要潜水了！”舒言拖着一身沉重的装备，像个蹒跚的小鸭子般，缓慢地走向海中，即使如此，舒言的一双犹如星星般闪亮的眸子却关不住她内心难藏的惊喜与期待，期待着如海底生物一样遨游大海之中，期待着如海星一样在幽暗的水面下感受阳光传送来到的光年的温暖，期待着与厉景言一起在五彩缤纷的奇特世界穿梭的神秘……舒言渴望着那么多，期待着那么多，她感到胸口的那枚心脏快要透过厚重的潜水服蹦出来了，即使是凉爽的海水也无法平静她内心的激动。

“小笨蛋，给我回来，我和你说过什么，同意你下水了吗？”厉景言一把勾住舒言的肩膀把她捞了回来，尽管厉景言也穿着潜水服，却一点不让人觉得沉重，反而动作轻盈，好似根本没这套潜水设备，一点也不笨拙，“给我平复下来，到时候沉下去或者要憋死了，难不成我还得多张一双手去救你？”

被厉景言轻睨了一番，舒言登时涨红了脸，奈何自己如此急切是她的大意，所以也没有什么话去反驳。

舒言闭眼深吸一口气，睁眼只见眼前一片蔚蓝的大海无边际无极，内心不觉放松了下来。

厉景言见舒言自己调整过来，便也微微舒了口气“看看潜水面罩有没有戴紧，小心松了。”

舒言听闻整了整面罩，用力点了点脑袋“当然可以，我已经拉紧了。”

厉景言微微点了点头，一张薄薄的嘴唇上下开合，继续说道“把那你的气源打开，确定你的备用气源的位置。”

舒言上下摸索，确认装备“好了。”

厉景言拿出自己的浮力控制装置，对上舒言的眼睛“把你的Bcd拿出来，对一下。”

舒言按照厉景言的话乖乖拿出，两人一对，在确认示数相同后放回了原位。

“电脑表是否开启了？”

“开了。”

“气体设定？”

“好了。”

“戴紧没？”

“好了”

“面镜，蛙鞋，呼吸管……”厉景言的嘴上毫不停息，虽说是让舒言自己检查装置，但是每次文前，厉景言仍是不放心的自己去核实确认，导致舒言在一旁尴尬的看着厉景言仔细检查，自己却只是微微瞟了一眼。

厉景言很认真，完全不像他平时生活里桀骜不驯，腹黑无人情味儿，他那双好似黑曜石的眸子不停转动着，没有片刻的休息，黑白分明，闪烁着像大海一样仿佛深邃却又透彻的光芒；厉景言脸的轮廓是帅气的，带着刚毅的棱角分明，却又同时透露着一丝难以言尽的冷魅。

“呵呵，傻丫头，我很好看吗？”厉景言抬头正巧对上了舒言一双紧盯不舍的眸子。

舒言有些慌乱，微微一笑又随即掩饰了过去“是呀，你怎么会那么帅。”看上去是多么肯定的语气，可厉景言听上去却是慢慢的疑惑口气，无奈地摸了摸舒言的头，厉景言便轻声道“好了，可以下水了，走吧。”

“真的！”舒言被海水反射的光芒晃过了眼睛，她眯了眯暗含喜悦的眸子，被厉景言拉过了手，缓缓向潜水区走去，“刚刚瞧你那样子真像一个婆婆妈妈的小老太婆，真是无趣，现在好了，终于可以下水了。”

厉景言回过头，显然有些恼怒但好笑地看着舒言，还没等舒言反应过来，厉景言便趁机将她的呼吸装置塞进了嘴里“有事打手势，没事就管住你的嘴，当心等会儿饱水一顿。”说着，厉景言也没想再讽刺她些什么，便将自己的呼吸装置塞进了嘴里。

两人在晨光的沐浴中，双手相牵，缓慢地下入如水，一点一点，身体能看见的地方正在减小，直至旁人再看不见两人的一丁点身影，空留他们原来的沉下的地方，荡起一圈圈美丽而又璀璨的波痕。

刚下入水中，舒言只感觉自己的双耳慢慢被海水所堵塞，渐渐，耳畔剩下了一些水下的杂音，便再无什么感觉。经过昨天晚上厉景言手把手的教导和被迫做得一些训练，舒言现在已经完全可以适应水面下的环境和行动，虽然新手一般只支持水下1o米的潜游，但由于舒言学习能力很强，又有厉景言这个资深潜水员的帮助，两人不知不觉便来到了15米左右的深度。

厉景言向舒言投过一个询问的眼神，舒言见状，感觉自己一切良好，伸手做了“ok”的手势。

这是舒言第一次进入海底世界，以前她完全没有机会去幻想这件事，甚至连电视方面都没有看过，之前厉景言带她训练也不过5米左右，完全看不到什么风景。不过现在，她已经身处于舒言她曾近幻想过的神秘地带，近在咫尺的景象从面罩里看显得特别的清晰。周围鱼群不断，它们身着的好似大自然最多彩的衣服，小巧的身体轻盈摇曳的样子看得舒言心中像是绽放了一朵朵五彩的烟火，她难以控制，不自禁地去碰了碰鱼群中的一只，不过轻轻一触，鱼儿便反射性地跳了出去，游到了别处。远处的珊瑚礁虽是生物的遗骸，但五彩缤纷的样子完全让人无法去害怕它什么，一些坚硬的珊瑚像是一件件精美的石头雕刻品，绚丽的颜色怕是高级画师也难以混合出来，还有一些柔软的随水而动，柔嫩的颜色不规则地晃动，在舒言面前展示尽了了舞姿，让舒言原本因为水压关系有些难受的四肢也灵活地摇摆起来，好似要与她共舞。

这时，舒言瞬间成为了一个渺小的闯入者，亦或是一个窥探者，她紧握这自身心中一隅小小的纯洁，窥探着这么一场纯洁，神秘，美得光的景象。这个世界是神奇的，如果说潜水者注定因为海水要失去一个听力，那么，眼前无与伦比的美轮美奂在视觉上，绝对是一个越性的突破，完全足以弥补听力的丧失，甚至还绰绰有余。

舒言的表情放松，露出了一个极其真实而真切的笑容，就像是一位久久难以吃到饭食的乞求者，在饱餐一顿后所呈现出的松弛与绝对的幸福。

厉景言在一旁透过重重扭曲的海水，看到了舒言脸上好似久违的放松的幸福，他很高兴。即使下半辈子要因为给舒言幸福而放弃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他想他厉景言也一定要放弃。他现金倍加珍视的便是舒言的笑脸，他厉景言的妻子，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厉景言拉了拉舒言的手，原本正静静观摩海洋的舒言慢慢地回头看向他。厉景言难以解释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用力拉着舒言的手，游向前方。

正当舒言还在疑惑厉景言到底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时，她俯身低下，恰巧看见下头有一只悠闲滑动的海归，它的样子憨态极了，那海归背着厚厚的壳儿，挥动着似是笨拙的已经退化的又大又扁的四肢，一副神态自若的光头样子活似一位身体健康的老人，它的嘴巴一开一合，不知是不是想吃到些什么；海龟的上方还游着一群小小的鱼儿，想来便是替海龟吃掉死皮的星子鱼吧，星星点点的，确实是非常小，就像星子一样。

不知不觉，舒言眼前划过了很多的景象，美轮美奂的珊瑚花园，古老神秘的海龟冢，晃人心神的水母群……

只感觉自己的手被拉了拉，舒言收起好奇的心看向厉景言，她这才现，他们两个的周围居然竟是鱼群，鱼群并没有因为他们的靠近而产生什么变动，颜色灰黑略呈蓝色的鱼在迅的游动着，没有停息，甚至一度挡住了舒言与厉景言想要前进的路，看起来就像海底龙卷风一样，令人眼花缭乱，难以辨别方向。舒言曾听厉景言说过，诗巴丹有一着名的奇观，“杰克风暴”，是鱼群为了逃避天敌追捕，增强防御能力而想出并形成的谋略天敌见到鱼群便直接扑过来使用，等它饱了，损失的只是一小部分倒霉的小雨，而群鱼风暴绝对是天敌无法带走的，比起单独行动，这更能提升鱼儿的存活率。舒言原本听厉景言说说，他不紧不慢的样子好像这杰克风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导致舒言自己也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现在看来，这铺天盖地的鱼群就是一片黑压压的天，活似一只会吞人的庞然大物，尽管它们只是想流萤一般的渺小生物。

舒言新奇地观赏着眼前的壮阔景象，比见到大海的广阔还要震惊，厉景言却是不以为然。厉景言似是左右观望着什么，突然他像是盯住了自己的目标，伸手一抓，随后慢慢地将手移到舒言的面前，他的动作非常之缓慢，生怕一不小心使海水穿过指间的缝隙，将他捕捉的东西卷携而走。厉景言缓缓摊开自己的手，就在那么一瞬间，里头的生物迅的逃走了。即使是一瞬，但是因为厉景言的周到防备，使得舒言得以清楚的看清，那是一只特别微小的鱼，通过从海面折射过来的阳光，那条本呈现出幽蓝色的鱼却散出了七彩的颜色。随着鱼群风暴，它就这样顺着光线攀沿而上，游向了那束由海面折射而来的日光……

这时，厉景言低头看了看氧气压力表，见所剩氧气不多，便一个手势示于舒言，一同上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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