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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手機另一端連著報警電話呢。

車很快就開回了東都大學校門口,門口有校警衛巡邏,栗原榴花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般,笑的甜甜的:「沖矢學長,今天真是麻煩您了,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赤井秀一無語的擺了擺手,開著紅色的斯巴魯36o在夜色中離開。

栗原榴花轉身感激的和電話另一端的接線警員小姐姐道謝,遠遠和後面一路護送她回來的交通課機車巡警揮手告別。

回去簡單的和宿舍里的同學聊了聊今天的實習(打了一天的雜!),洗漱後就上床迅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早起來,栗原榴花來到東京城市規劃課,開始了一天的打雜工作。

項目組會議室里,井龍二唾沫橫飛的說著:「我們必須在三個月內說服這片城區的居民搬遷離開,我的要求是必須!」

會議室里參加的員工們面露難色,但沒人敢反駁。

栗原榴花作為打雜的會議記錄員,忍不住舉手:「井先生,征地拆遷補償這塊兒不是應該是國土建設課那邊負責嗎?」

正常來說栗原榴花所在的東京城市規劃課的工作是出具城市規劃方案,例如預留出哪裡是商業區,哪裡修建醫院,公園建哪裡,綠化面積控制,居民區光照能否保證之類的工作。將規劃落實到實處,就是國土建設那邊的工作了。

井龍二的命令完全是搶了國土建設課那邊的部分工作。

為什麼?

還有霓虹土地私有制,三個月之內哪能那麼快就說服那麼一大塊地上的居民放棄自己的土地?

井龍二態度強硬又定了時間的死線,正常的拆遷談判根本不可能那麼快就達成,除非……井龍二有別的法子。

第11章

「你一個來的懂什麼?」

井龍二相當不客氣地回懟了一句。

這個實習生相當不識,愣的半點聽不懂他暗示。現在看起來還要多加一條,不懂眼色,還死板。

栗原榴花自打家被颱風吹散了後,從小受過的冷眼,家境鄙視不計其數,被當眾下臉對她來說沒什麼好丟臉的。

只要自己不覺得臉紅羞愧,就沒有傷害。

「井先生,就因為我是來的,我才不懂啊。您不說明白,我只會按照部門工作權責來理解,規定上,征地拆遷談判就不是我們的工作,我怎麼懂?」

會議室在這一刻連雜音都沒有了,所有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過大的呼吸聲引起井龍二的注意,被當作轉移話題發作的工具人。

井龍二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栗原,你明天……」

在井龍二發作之前,栗原榴花再次發揮茶言茶語技能,她面露忐忑地打斷了井龍二的話:「井先生,您……您生氣了麼?您不會因為我勤學好問就開除我吧?這……這……到時候我導師要問起來,我這要怎麼回答呢?因為提問國土交通省東京城市規劃課為什麼不按規定辦事就被開除……這……這……」

井龍二地臉都青了,這個小小的實習生居然敢威脅他。

東都大學的導師就沒一個省油的燈,今天她要是敢這麼和她導師說,明天她導師絕對就敢聯絡東京地方檢察院,對他們部門進行反腐倡廉調查。

「閉嘴!你不懂我現在就告訴你!真要靠國土建設那邊,你以為我們的項目要談多久!!東京六木本城項目建了18年才建好,你以為是因為什麼?!國土建設那邊光是拆遷談判就談了14年,我們的項目談那麼久,還做不做了?!現在懂了沒!」

這理由聽起來倒是像模像樣,非常充分。

立場瞬間轉變,倒是顯得栗原榴花這個人愣頭青不懂瞎問。

榴花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臉皮賊厚,她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恍然大悟般說:「原來如此啊!井組長您還真是辛苦!之前是我不懂您的良苦用心,現在我明白了!感謝您的指教!」

鞠躬敬禮,禮數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井龍二「哼」了一聲,宣布了散會。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會議上栗原榴花的表現,小組其他員工對她態度明顯就變了。

如果之前是輕視,認為她會成為井那個色鬼的玩具,那麼現在就是避之不及。

這小姑娘也太勇了。

栗原榴花又去複印列印一大疊資料,回來發現桌子上的文件夾有移動,她回頭看了辦公室一圈,所有人都在低頭忙。

拿起移動的文件夾,一張折起來的紙條赫然印入眼帘。

栗原榴花一愣,她還以為是不是要發生什麼辦公室內鬥陷害戲碼,沒想到居然有人好心提醒她了。

不動聲色的把紙條收起來,又是忙忙碌碌地打了一天的雜。

雖然說實習生是整個部門最底層的,誰都能指使得動,但栗原榴花直接進入項目組,經手的資料文件從頭開始,她這兩天如饑似渴地翻閱手裡的東西,對項目流程也算有了個大概了解。

但了解到越多,她越疑惑,井龍二的理由看似是規章向實操低頭,但她總覺得這裡面的貓膩極大。

【井組長背後能量很大,栗原桑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別太得罪他。早點回學校,就算考公務員也別考這個部門了。】

紙條上的字是印表機打出來的,無法通過字跡辨認留紙條的人,但不可否認,這絕對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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