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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決定了,他要穿那傢伙同款的黑白護膝。

「我全都要。」

第五章

遠川凌耳根泛紅的場景沒能逃過跡部景吾的眼睛。

他現在可以肯定,讓遠川凌發生這些改變的傢伙,大概是一個熱愛排球的人,否則無法解釋遠川凌此刻的熟稔。

一個喜歡穿黑白雙色護膝,目前人不在e國,只和遠川凌電話聯繫的排球運動員。

御影玲王在旁邊一邊聽一邊嘖嘖稱奇,他覺得跡部大少爺如果沒出生在巨富之家,去當個警察也一定會成為日本第一警探。

這觀察力和分析能力簡直可怕。

說著說著,跡部景吾怒斥那黑白雙色的護膝騷包,御影玲王表情一言難盡。

只是個黑白護膝而已,比起跡部大少爺平時的作風,簡直稱得上淳樸。

兩人低聲扯皮的功夫,遠川凌已經選好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兩副護膝,一副護腕,一袋肌肉貼,一包醫用膠帶。

——其實也沒有太多必需品。

排球和網球那種門檻相對較高的運動不太一樣,沒有球拍那種比較必備的物品,遠川凌選擇的也只是備用,初學者甚至未必用得上這些東西。

畢竟排球這種運動,只需要有一顆球、外加想要打球的想法,就足夠了。

遠川凌拎著小購物筐在放排球的架子前駐足片刻,有些猶豫。

他不能算是純粹的手,他的伴侶就是世界級排球運動員,遠川凌當然對排球的所有規則了如指掌,甚至也親自嘗試過這項運動。

因為及川徹曾經也試圖將遠川凌拐帶到打排球的道路上來,想要達成愛人與排球事業之間的平衡,這的確是個很討巧的辦法,如果遠川凌也喜歡上排球,那麼他們之間最大的感情阻礙立刻就會消弭於無形。

而很可惜的是,那個時候遠川凌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太過劇烈的運動,他只在這項運動上體驗到了疲憊感。

所以後來他只是做做給及川徹拋球的工作。

更多的時間,是陪伴及川徹在球場訓練,強制這個傢伙執行更溫和一點的訓練計劃。

遠川凌是個職業理療師,也有營養師的證書,順便在準備追求及川徹的時候,自己去考了運動訓練方面的職業證書,順利成章地成為了阿根廷國家隊聘請來專門負責及川徹身體狀況的人。

沒有人比遠川凌更清楚,及川徹有多麼不想離開球場,他花費了大把的時間和精力,讓及川徹保持相對良好的狀態,用當時阿根廷隊總教練的話來說,至少為及川徹的職業生涯延續了三年壽命。

遠川凌一度以為,及川徹是為了感謝這一點,才答應了他冒昧的結婚邀請,畢竟那個人從前並沒有喜歡同性的傾向。

他們沒有經歷過熱戀,只是被薄薄的一張沒有法律效益的紙束縛在一起。

所以他們看似完滿的婚姻之間,早已充滿了細碎的裂痕,卻仍舊保持那樣搖搖欲墜的狀態,直到遠川凌意外因為低血糖暈倒,回到久遠的曾經。

遠川凌陡然一扶額,把腦海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揮去。

幾乎是出於某種本能,他從貨架上拿下了一顆賽級排球,仿佛嘗試過無數次,手一使力,那顆藍白黃三色的球體就在他指尖旋轉起來,十幾秒後,又隨著地心引力滑落,被遠川凌單手接住。

動作十分遊刃有餘,排球在他手裡格外聽話,完全沒有亂飛的跡象。

目睹這一幕的御影玲王發出一聲驚呼:「凌,你果然和景吾說的一樣,之前有嘗試過排球?」

御影玲王也是有接觸過排球的,他其實經常試圖給自己無的人生尋找一點樂,排球他也試過幾個月,覺得沒什麼意思,而且每次要打的時候,還要找一堆人作陪,非常不符合他想適當鍛鍊身體的目的。

而他最開始學習排球的時候,第一道關卡就是控球,御影玲王天賦很好,但也花了幾天時間才能控制好墊球的力道。

轉球不是什麼難事,但發生在遠川凌這種運動僅限於散步的傢伙身上就很奇特了。

跡部景吾明顯不這樣認為。

他對那個不知名人士觀感更差了——一個會轉球耍帥吸引遠川凌注意力的傢伙,能靠譜到哪去?

遠川凌沒有發現自家堂哥的異常,他面不改色地解釋:「很簡單,只要保持好手部動作,操控好力道就可以了。不管是哪項運動,說到底只是在比拼對身體的操縱能力罷了。」

御影玲王:「?」這話聽起來怎麼都怪怪的,那種從醫學角度出發的生理性剖析讓他脊背一涼。

實不相瞞,他經常會有種錯覺,仿佛遠川凌的眼睛和手術室里的無影燈沒什麼區別,仿佛能夠透過皮膚看到內里的筋骨血肉,以及隱藏在其中的病灶。

遠川凌的確是天生適合闖蕩醫學領域的人,出尋常人的冷靜、細心、嚴謹,能讓他在這條道路上走得更遠。

這樣一個本該拿起手術刀的人轉而拿起排球,御影玲王感受到了一些微妙的違和感,他突然開始覺得拐帶遠川凌出來運動十分罪大惡極,萬一這位未來的國寶級醫學家走了岔路怎麼辦?

遠川凌如果有一天放棄醫學選擇做運動員……?御影玲王在心裡搖了搖頭,心說怎麼可能呢。

邊上的跡部景吾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乾脆利落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黑卡,直接走到前台遞給收銀員,指了指遠川凌的方向,道:「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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