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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宛若神明般淡漠又溫柔的眼睛。

第二天是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上醒來,身體沒有任何酸痛或者疲憊的感覺,甚至詭異的覺得自己精力充沛,而且心情極好。

——於是他愈發堅定那就是個夢,不然其中的種種不合理之處該怎麼解釋?

咒靈是什麼?他如果醒來了為什麼什麼都看不見?如果他看不見,為什麼移動過程中一個障礙物也沒有?還有,他的夢裡為什麼會出現那樣一個陌生的小女孩?

還有那雙奇特的眼睛……

由於這一切放在現實中就太過不合理,但以夢境而論卻是剛剛好,所以跡部很快將這件事壓在了心底,除了多翻看了一些夢境與心理學的書籍,並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這場夢境。

像是再次陷入了十二歲時那樣狼狽又無助的境地,跡部恍然想起今天看到的那位立海大陪練。

縱然他當時並沒有看清那個女孩的面容,但那雙眼睛那麼獨特,他絕對不會認錯,也絕對瞞不過洞察力卓絕的他——

這和他之前「夢」到的,就是同一個人,只是現在的她長大了。

由此可以推斷,那不是夢,他當時真的陷入了某種名為咒靈的怪物的奇特能力中——或許就是她說的生得領域——是她救了自己。

跡部突然覺得這滅五感好像也不錯,幫他搞清楚了一些事情,也確認了,這個世界存在某種人類看不見的怪物。

或許是心中對滅五感的恐懼和牴觸減少,跡部發現自己隱約能看見些光亮了,手好像也恢復了知覺,球場對面的身影正在慢慢變得清晰。

跡部這才想起來,這是在球場上,自己正在比賽,只是剛剛被立海大的部長幸村精市剝奪了五感……

比賽,還要比賽!

終於想起這一點的跡部集中注意力,凝神細看。

只要專注觀察,就能找到那細微的「死角」,光芒最盛的地方,必然就是出路。

跡部景吾凝神,深藍色眼睛認真觀察起周圍隱約透光的黑暗,終於——

在,這裡!

像是重啟動的機器人,球場上的跡部再次恢復了正常的行動,他的眉眼揚起的是那樣張揚與華麗的弧度,就連眼角的淚痣都仿佛在閃閃發光。

「想用那一招困住本大爺,可沒那麼容易!」跡部景吾高高躍起,笑得分外囂張,「邁向破滅的圓舞曲!」

然而幸村並未驚訝,他只是側移一步,凌厲的眉眼帶著王者的驕傲:「我也說過,這一招對我沒用!」

「game,幸村,5-4。」

眼看著跡部景吾已經掙脫了滅五感,奈奈子本該心情激動地期待著接下來的比賽,結果就發現,兩人又重恢復了一開始的膠著,誰也奈何不了誰,各種精彩的回球不斷,但是與奈奈子無關,奈奈子只是個沒的感情的觀眾。

最後的比分定格在6-6。

練習賽是沒有搶七的,所以兩位部長都沒有到體力耗盡站不起來的地步,甚至還依舊保持著各自的優雅與從容,到網前握手。

「一場精彩的比賽,」幸村微笑淺淺,「有機會讓你感受一下更深層次的滅五感。」

「啊嗯,本大爺期待著。」

打了這麼一場,跡部景吾隱隱約約有了某個念頭,但還需要再多試驗一下。

這話他並不會說出來,只是鬆開交握的手,拿著球拍走到教練椅上坐下,用毛巾蓋住了臉。

比賽時他無心多想,現在比賽結束了,他才有心思考慮對於那位立海大陪練神無奈奈子,該如何感謝。

雖然她好像已經不記得當初的事了,但他記得,他也不是喜歡欠人情的人……有時間找她聊聊吧。

取下毛巾,跡部擦著汗,步履平穩地朝著場外走去。

場外除了鳳長太郎和日吉若並沒有其他部員,應該是都還沒結束各自的比賽,不然不會有人錯過單打一的比賽——跡部景吾堅信這一點。

「部長剛剛打得真精彩啊……」鳳長太郎看跡部的眼神滿是敬仰,「不知道我什麼時候也能像部長一樣厲害。」

眼神有些凶的日吉若此刻的目光有些熾熱,準確來說是充滿了戰意。

但他並未對鳳的發言做出回答,只是語氣堅定地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口頭禪:「以下克上!」

跡部對此只是點點頭,但心裡對部員的反應很滿意——有鬥志並且意識到自己的實力差距才能不斷成長和進步。

所以跡部對兩人說了句「好好訓練」,就朝著奈奈子的方向走去。

奈奈子小小一隻蹲在球場外邊,白色的發柔軟又蓬鬆,一手環抱著膝蓋,另一隻手正在辣手摧草,鼓起的臉頰一動一動的,叼著根棒棒糖的嘴巴明顯是在嘟噥什麼,但聲音太小聽不清。

跡部又走近了兩步,卻發現已經有人比他更快走到了奈奈子旁邊。

那人單膝蹲下,臉上的笑倒是挺溫柔慈愛——瘋了吧,幸村精市對他們陪練是慈愛的態度?

跡部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國語水平,但仔細看了看,那張臉笑得確實挺慈愛的。

「……」哪裡不對勁。

跡部看看奈奈子,再看看和奈奈子一比竟然算得上很大隻的幸村精市,好像明白幸村臉上的慈愛是怎麼來的了。

不是幸村想,而是對方確實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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