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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臂受傷嗎?

其實這並不是需要糾結的事情,真田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比賽一開始,真田就採取了略顯激進的快攻打法,並想辦法將自己所有的回球打到手冢國光的右半場,減少他使用左手的機會。

猜到真田用意的幸村站在場外,雙手環胸,表情淡淡:「看樣子是一場有所保留的比賽了。」

「嗯,」柳蓮二應了一聲,面色平靜地接話到,「真田不想加重手冢傷勢的機率95.67%,看樣子要實現真田的願望還要再等待合適的時機。」

「無所謂吧,弦一郎自己做的選擇,況且,」幸村的視線落在正襟危坐觀察場上局勢的奈奈子身上,唇角微微上揚,「我們立海大,就是要堂堂正正贏下每一場勝利。」

——這是奈奈子曾經對切原說過的話。

那是地區預選賽和縣大賽後,切原的暴力網球受到了很多議論,奈奈子想幫切原調整,她說:

「存在即合理,暴力網球沒有被禁止就說明它在世界上是正當的。」

「但如果你覺得給對手造成傷害後內心不安,你也可以改進自己的風格,比如,看似瞄準對方身體,其實只是擦身而過——威嚇效果是一樣的。」

「我們立海大是王者,要堂堂正正,不容置疑地贏下每一次勝利。所謂王者的氣度,就是可以用一局比賽的勝利換自己無愧於心,並非不求勝,而是以一種比賽結束後自己不會為此苦惱的方式求取勝利。」

柳蓮二回想起奈奈子說這些話時嚴肅認真的表情,不由停下記錄數據的筆,順著幸村的視線看向奈奈子,語氣微妙:「是她正經時的風格。」

「什么正經什麼風格?柳前輩你在說什麼?」圍觀群眾切原赤也好奇探頭,然後被他的柳前輩一把摁了下去。

「專心看比賽。」

「……哦。」

切原癟了癟嘴,聽前輩的話,專心看比賽。

強者之間的比拼並不會因為雙方都有所保留就失去觀賞價值,至少就目前而言,雙方的比賽勢均力敵,不論是度、力量還是技巧,都是讓人驚嘆的程度。

「什麼時候我也能打出那樣的力量球就好了……」奈奈子嘟噥了一句,順便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力與力的正面對抗是奈奈子很少採用的方式,所以看到了會覺得羨慕也很正常。

不過相較於這一點,奈奈子更關注的是真田的球路。

假如針對手冢的左臂,這場比賽應當會結束的比較迅,但現在真田主攻手冢的右半場,這就導致回球受到了限制,比如左半場明明可能創造機會球,但真田硬生生放棄了。

這種球奈奈子看著就很難受。

可是又能怎麼辦呢?

奈奈子很想怪青學的那位手冢少年,畢竟在她看來,帶傷上陣對對手是很不尊重的一件事,因為這不僅僅會給自己的身體增添負擔,也會讓對手陷入兩難境地。

可是,奈奈子又沒辦法怪手冢。

雖然她確實不認同對方的做法,可她又不是手冢,不清楚對方處於何種境況的她又哪來的資格指手畫腳?

可到底是心裡不爽。

所以一直到這局比賽結束,真田7-5獲勝的時候,奈奈子依舊憋著口氣。

立海大對戰青學,3-o獲勝,進入半決賽。

勝負已定,青學的氛圍有些低迷——止步四分之一決賽意味著青學也失去了進軍全國賽的資格。

但也不得不承認,在知道對手是立海大的時候,他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青學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球場的時候已經能嘻嘻哈哈笑鬧起來了。

——這看得心中憋氣的奈奈子非常不爽。

她站在幸村右手邊,左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右手把玩著一顆網球,面色稱得上冷凝,任誰都能看出她心情不好,就連和她玩兒的最好的幾隻都沒敢搭話,生怕一不小心戳到奈奈子的某個點就導致她爆發。

雖然奈奈子生氣也就是搶棒棒糖吃,但這次明顯不是他們惹奈奈子生氣,他們可不想背這個鍋。

終於,在青學離開球場前和立海大「友好寒暄」,表示「希望明年能和立海大在決賽一較高下」的時候,奈奈子出聲了。

「立海大當然也很期待青學的進步,」奈奈子犀利的眼神對上手冢國光的眼睛。

「但我更希望那個時候的比賽是一場全力以赴且不留遺憾的比賽,也更希望那時候的對手好好的,不要讓我們再次面臨兩難的選擇。」

這話說的算是委婉,青學的眾人聽的迷糊,半懂不懂,但看奈奈子的反應不難猜出她這話是針對手冢說的。

有幾個人精倒是明白了奈奈子的意思,視線在奈奈子和手冢身上來回逡巡,最後保持沉默。

幾個性格比較天然的少年當然也看出手冢副部長比賽時很少用左手,明顯沒有使出全力。

但那不是立海大的副部長一直沒給手冢機會嗎,怎麼現在聽來反倒怪起他們副部長來了?

「你什麼意思?」桃城武擼了擼袖子,語氣不爽,「搞清楚,比賽結束了,是你們立海大贏了,現在一副受害者的樣子過分了吧?」

「桃城——」手冢有些嚴肅地喝止了桃城,然而還不待他再說什麼,奈奈子的聲音已經先一步響起。

「我想手冢君聽得懂我的意思,」奈奈子餘光注意到真田緊握又鬆開的手,冷淡的聲音緩和些許,「有人對比賽期待了很久,我想手冢君也很可惜自己沒能保持最佳狀態,辜負了這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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