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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冰帝的向日岳人因為剛剛被切原和仁王的打鬧吸引了視線,在笑得前仰後合時無意瞥見了柳生的動作。

等仁王和切原終於鬧夠了打算重吃東西的時候,向日正打算開口「救」兩人一下,然而被旁邊突然伸出的手捂住了嘴。

「唔唔唔——」向日瞪圓了眼睛,對忍足侑士突然出手很是驚訝,揮舞著手臂想要拉開他的手。

然而忍足力道不小,動作也很有技巧,向日掙扎半天竟然沒能把他的手拉開分毫。

對上自家搭檔寫滿了「你幹嘛」的目光,忍足空閒的另一隻手豎起食指,抵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刻意壓低的嗓音低沉又帶著點性感的沙啞,但藏不住他的惡味:

「人家內部的矛盾,我們只要靜靜看戲就好了。」

向日岳人停止了掙扎,突然覺得,忍足說的還挺對。

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答應看戲了,忍足這才鬆開手,也正是這時候,向日一把拉住忍足後退的手,然後張開嘴,瓷白的牙齒看起來平整又無攻擊性。

「啊——」

一聲尖叫響起,向日懵了下:[我還沒咬呢怎麼就叫了?]

正是愣神的這一瞬間,忍足相當迅地把手縮了回去,然後兩手捧住向日的腦袋,幫他稍微調整了下角度,以便向日能清楚地看到剛剛尖叫的本尊——切原赤也。

就在忍足攔著向日想要看戲的時候,切原已經取得了這才打鬧的勝利。仁王一臉無奈地捂著脖子咳嗽,嘟噥著「切原你這個下手沒輕重的傢伙」,而切原則是哼笑一聲,大剌剌地從仁王的盤子裡夾走了好些烤肉。

夾走時還故意在仁王面前晃悠兩下,得瑟的很,忽略了仁王在看到他夾走烤肉時偷偷上揚的嘴角。

切原毫無防備地把肉吃進嘴裡,嚼了沒兩下,又麻又辣的強烈刺激感瞬間在口腔內蔓延開來,口水不爭氣地從眼角流下來——生生被辣出眼淚了可還行。

這辣實在過於刺激,切原下意識啊了一聲,囫圇把嘴裡的肉咽了下去,然後瘋狂灌水。

用六眼掌握了所有人一切小動作的奈奈子嘖嘖兩聲,然後給切原遞了杯熱牛奶。

切原這會兒也是被辣的有點懵,看到面前突然出現了杯牛奶也沒多想,拿起就往嘴裡灌。

牛奶解辣很管用,奈奈子當然是好心,但熱的對於剛吃過辣味的口腔又有點刺激,可想而知切原這一口牛奶含在嘴裡是個什麼奇怪的感覺。

切原咽也不是,吐也不是,表情變來變去半天,最後還是秉承著不能浪費的原則把牛奶咽下去了。

與此同時,身邊是某個無良的白毛學長大笑的聲音。

切原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拳頭硬了。

不過俗話說得好,報應不爽。

切原聽著仁王前輩以一種相當驕傲的語氣說著「上當了吧,其實我是故意的哈哈哈」,然後看著他一臉得意之色地從烤肉網上夾了幾片烤肉蘸了蘸調料放進嘴裡,結果沒兩秒臉色突變,喉結滾動後就捂著嘴,黃玉似的眼睛蒙上一層朦朧的水霧。

顯然,這是遭報應了。

「哈哈哈哈——仁王前輩你活該!」切原笑得好大聲。

仁王捂著口鼻,小心地呼著氣,鼻腔和口腔突然通暢的感覺實在過於刺激,而且他嘴裡現在也是又麻又辣,但一吸氣又一陣涼,實在說不出話,只能惡狠狠瞪了大笑的切原一眼。

惡作劇慣了的仁王當然不認為害他如此的是切原這個小傻子,畢竟從他這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來看,過於明目張胆,反倒是某個看著紳士其實一肚子壞水的柳生更有可能。

不過柳生為什麼要整他?是因為他夾在他手帕里的蜘蛛玩具?還是因為他又把他的推理小說藏了起來?又或者說是報復他之前給他塞了支帶電原子筆?

嗯……惡作劇太多,仁王一時也猜不到究竟是哪一件事惹得自家搭檔要報復回來。

也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以上事件都算柳生整他的原因。

仁王的中招給切原提了個醒。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蘸料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總覺得他的蘸料有點發綠。保險起見還是換一份比較好吧?

切原難得機靈一次,默默把自己手邊的碟子往右手邊推了推。

坐在切原右手邊,並且知道柳生對蘸料做了什麼手腳的奈奈子:「……」

[我很難不懷疑赤也你其實是想要害我,但也有可能是柳生想赤也的手害我。]

由於聚餐時的相互坑害已經成為了像喝水一樣自然的事,所以奈奈子的警惕心也相當重,不過她不會中招就是了。

——所以她果斷把這份加了不知道多少芥末的蘸料倒進了垃圾桶。

[親愛的蘸料君,咱們就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吧。]

倒完了蘸料奈奈子又在想了,要不要反整回去呢?

由此可見,立海大網球部內部的惡作劇頻率那麼高,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眼前閃過一把夾著烤肉的夾子,奈奈子扭頭看過去,正對上柳蓮二平靜冷淡的臉,說出的話也平平淡淡,像是常年不起漣漪的深井:

「專心吃東西比較好,你腦袋裡的想法會讓場面變得更加混亂的概率為79.68%。」

奈奈子看著自己盤子裡多出來的烤肉,癟著嘴皺了皺鼻子:[所以呢?用吃的堵住我的嘴,以此拖住我蠢蠢欲動的惡作劇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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