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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蓮二和乾貞治不愧是兒時的玩伴,在乾貞治聲音停頓的瞬間立刻接話補充:「經過我和阿乾的推算,爬山時下落的網球應該不是想要為難我們,而是通過不停下落的網球提醒我們,此路不通,繞道而行。」

「沒錯,」乾又接了柳的話,「可靠程度87.95%。」

這一段推理聽得桃城武眼皮一跳一跳的,直呼不可能:「順著小路爬山就行嗎?那不是太簡單了嗎?」

「簡單?」

真田嗤笑一聲,經過昨天的淘汰,今天的他整個人似乎都變得張揚了些,或者說,他的情緒變得更加外露,不再像以前一樣,總是什麼事都藏在心裡。

「如果我們發現這條小路,而不是直接去爬陡峭的山壁,那我們出發時就會背著我們的行李。在不知終點在哪裡的情況下,沉重的行李和漫長的山路就是對意志力和耐力最好的鍛鍊。」

常年練習劍道的真田對於這種苦修還是有些心得,「仔細想想,那個時候你還會覺得爬山簡單嗎?」

桃城撓撓頭,他覺得真田說的還挺對,但又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還沒想到,就聽見旁邊的越前突然問了個問題:「行李再重也可以被我們丟在半路上吧,那個時候就不能當成山路上的一種鍛鍊了吧。」

小少年聲音淡淡,乍一聽想讓人說一句是不是槓,但仔細一想,對啊,行李太重當然會被丟在半路上,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桃城武面上恍然,正要贊同,就被乾貞治伸手敲了下後腦勺:「嗷哦——」

「嗷哦——」

兩聲痛呼重合在一起,顯然還有另一個倒霉蛋也被敲了腦殼。

桃城悄悄抬眼看過去,發現捂著腦袋的正是某個剛剛說出他內心疑惑的越前。

「理智點啊學弟們,」乾的聲音在理智地講道理時會帶著一點無機質的冷漠感,「你們自己看看周圍的環境,再摸摸自己的胳膊,不覺得累嗎?」

幾乎是下意識的,聽見乾的話後國中生們都不自覺摸了下自己的胳膊,確實是感到了酸痛和疲憊。

但這和周圍的環境有什麼關係?

抬眼看了一下四周,除了矮樹的枝葉,和順著樹幹纏繞垂落的藤蔓,以及路邊長得格外茂盛高挑的雜草叢,好像也沒有什麼吧?

一時間沉默在國中生之間蔓延開來。

大概是沒想到同行的小夥伴們都這麼遲鈍,仁王嗤一聲笑了出來,將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到自己身上,然後動作不停地撥開擋路的枝葉往前走。

「看到我的動作了嗎?你們發現了什麼?」

「……」暫時的沉默。

越前已然看出了原因,摸了下自己剛剛被乾貞治敲了一下的部位沒說話。

而金太郎的驚呼在這短暫的沉默中格外突出,但他難得聰明了一次:「是因為我們一直在撥開這些擋路的植物對不對?」

「撥開它們的時候我們的胳膊其實一直沒停過,所以其實臂力也得到了鍛鍊……」

「沒錯。」仁王給了金太郎一個讚賞的眼神,「不管想出爬山這個辦法的人是誰,但他絕對很了解這條小路的環境,也很了解我們的心理,而且就算不走小路,像我們之前那樣爬山,陡峭的地方不少,也是鍛鍊體能的好機會……他絕對是個聰明人哦,puri。」

「嘶——」

國中生們想明白之後倒吸一口涼氣,u17被淘汰選手的訓練方法都這麼面面俱到,那基地里的訓練得多全面啊?羨慕啊!

至於被羨慕的基地內的國中生「倖存者」,他們的訓練確實是很面面俱到,但與此同時,也絕對是相當累人的,而且還會有排名,壓力真的很大,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是,雖然累了點,但伙食和休息,包括娛樂在內,都相當不錯。

再說因為熬了個通宵就回基地宿舍補覺的奈奈子。

因為她是個正經(?)的陪練,所以她的任務一直很明確,就是和擁有數字徽章的選手們對打,而現在,基地內擁有數字徽章的選手並不多,而且他們也有各自的訓練內容要完成,所以她的對打安排一直是在下午。

基於上述情況,奈奈子成功睡了一上午的時間,以此補眠。

補眠結束後,她就學著入江奏多和種島修二兩個人的姿態,輕輕閒閒地先觀看了一下國中生們的訓練,時不時糾正個別人一兩個動作不標準,可能對他們的關節造成負擔的姿勢,然後像是一名合格的拉拉隊員一樣,給國中生們加了加油,鼓了鼓勁,就自發拖著入江和種島對打去了。

正如奈奈子的陪練身份,她很清楚自己在這個基地內的地位——平平無奇陪打和幫著練習的小助手罷了,頂多仗著和教練們關係好偶爾狐假虎威一把,所以在訓練內容上,她向來不會插手。

畢竟和專業的教練相比,她這個半吊子陪練真的沒什麼可以說的上話的,包括訓練項目和訓練量,教練們的理論和實踐經驗都遠比她豐富,所以她只需要安心當個莫的感情的陪打工具人就好了。

當然,陪打也是要講究技巧的,不是說只是單純地陪著對手打。

作為唯一掌握了咒力並且完全清楚了「玄幻網球」運作原理的人,奈奈子的任務並沒有那麼輕鬆,她不能直接點出對手在使用正面力量時存在的問題,只在對打中一點一點引導,而在這個引導過程中需要儘量調動對手的情緒——這也是為什麼之前和奈奈子對打的選手都會感到輕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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