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天堑

从病房里出来后,她打鼓般的心跳才终于渐渐趋于平静,安玉儿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毛』呢大衣,凌冽的寒风吹散了她燥热的脸颊,却吹不散她心里的那股暖意,隐隐地,竟还有些不出的兴奋。

她竟然开始期待起了明呢。

第二一早,安玉儿准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她今穿了一件藕粉『色』的大衣,头上带着顶针织『毛』线帽,巨大的黑『色』口罩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长长的黑直温柔地披散在肩头,映着温暖的晨光,整个人都由内而外地散着一股少女气息。

看到她这副装扮,郭『潮』阳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凉飕飕地开口道“你这是......转型了?”

关于安玉儿,他的了解并不算多,有关于她的描述无外乎就是气质冰山美人,玉女掌门等等......

知道她正式入了剧组之后,他才突然现,她压根就不是什么女神,而是一个一折不扣的女神经,而现在,这个女神经居然又要往少女的方向展了?

安玉儿也不理会他的调侃,自顾自地把自己买来的清粥菜都倒进了碗里,一一摆在桌上,嘴里面还断断续续地哼着一些不着调的曲子,像一只欢乐的麻雀。

冬日的阳光温柔地倾泻在她的身上,连带着她那双冷冽的眼睛,都似乎有了几分暖意,郭『潮』阳有些失神地望着她的侧脸,突然间觉得,这样的早晨也不错。

摆完了饭菜之后,安玉儿随手摘下了自己的口罩,将粥碗往他面前一推,“呐,吃早饭了。”

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像一股冷泉直沁饶心脾,郭『潮』阳撇撇嘴,刚想埋怨她今怎么这么冷淡,却突然瞥见她勾勒精致的唇形旁,晕开了一片红晕。

还是明星呢,口红晕开了都不知道。

腹诽过后,郭『潮』阳冲她招了招手,像是招狗一样,笑眯眯道“过来。”

以为他有什么事儿,安玉儿挪动着身体往前凑了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郭『潮』阳但笑不语,在她疑『惑』的目光注视下,倏地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的唇角处蹭了两下。

他的指尖干燥而粗粝,却像是带着一股隐形的闪电,噼里啪啦地将安玉儿雷了个外焦里嫩,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安静了两秒之后,她的脸再一次涨成了番茄『色』,突如其来的羞耻感让她话都变得有些不利索了,瞪大了眼睛道“你你你......你居然......”

郭『潮』阳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幽幽地啧啧嘴道“你什么你啊,你口红晕开了。”

安玉儿定睛一看,果然现在他的指腹上,有一片红『色』,她低头从包里翻出了自己的镜子,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妆容,末辽了他一眼道“那你也不能直接动手啊,懂不懂什么叫男女有别?”

“不好意思,我在外国开放惯了。”郭『潮』阳耸了耸肩膀,为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

安玉儿张了张嘴,终究也没再什么,只是脸上的红晕一直都没褪去,红扑颇,像是熟透的苹果。

郭『潮』阳没来由地就想逗逗她,戳了戳她的手臂道“哎,我,你干嘛一副良家『妇』女被调戏聊模样啊?你们做演员的不都经常会有身体触碰吗?”

听到这话,原本正低着头照镜子的安玉儿倏地抬头瞪了他一眼,那双带着暖意的眼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冰冷,“在你眼中,我们做演员的就该这么随意吗?”

她的语气明明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却让他莫名地有些心慌,意识到自己错话了,郭『潮』阳也敛去了脸上嬉笑的神『色』,沉声道“对不起,我没有任何要轻视你的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谁又愿意去出卖自己的身体呢。”安玉儿自嘲地笑了笑,从包里翻出了一本时尚杂志低头观看,气氛一瞬间变得有几分压抑。

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就看开了,也不再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了,入了这一行,就该接受别人审视的目光,无论是善意或恶意。

可是此刻,她内心深处竟然会很在意他对自己的看法,那些隐秘在内心深处的心思,终是无处躲藏了吧。

可是他和她,中间隔了一道堑,她不认为自己能够跨越过去。

无论是中式教育与美式教育的差异,还是身份与地位的差距,都时时刻刻地在提醒着她,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吃过饭之后,安玉儿一言不地收拾好了碗筷,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我帮你叫个专业护理吧,我的身份不适合长期出入这种公共场合。”

明明是一件理所应当的是,却让她莫名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一抬头,她眼里里隐藏的那些情绪都全都被他看见了。

她是一个演员,却在此时不敢相信自己的演技。

郭『潮』阳望着眼前这个目光闪躲的女孩,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好。”

他知道,做完这个决定,他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见到她了。

他一靠近,她就要离开。

他是别人眼中的才导演,在圈子里颇负盛名,可是他却没有朋友,那些靠近他的人,多半是想要靠他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些他想要靠近的人,总会在衡量过利弊之后,仓皇逃脱,和她一样。

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在那个饶眼里,他不是什么所谓的才导演,也不是什么跨国集团的继承人,他只是一个名叫郭『潮』阳的青年,仅此而已。

*

冬日的暖阳透过玻璃懒洋洋地洒进病房,爬上了莫浅语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暖意,她依旧目光呆滞地坐着,偶尔会出几声支离破碎的低喃,每一声呢喃都让他觉得心痛万分,她在呼唤他们的孩子。

顾沐霖坐在床畔,大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可她的手却始终像冰一样,怎么捂都捂不热。

已经三了,她依旧像个木头人一样,一言不,她越是沉默,他就越是焦急,他宁愿她现在清醒过来打骂他一顿,都比她不死不活地坐在这里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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