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逼婚

“我……”

金翎燕刚说出一个字便咽了回去,她心中所想与这世俗礼法格格不入,哪怕是大声喊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二嫂眼中灵光闪过,她平日里与金翎燕走得近些,也知晓些女子心思,金翎燕这番举动,莫不是心中已有意中人了?

金卫见家人这般劝说,金翎燕仍是无动于衷,火爆脾气再也压制不住,当即喊道“你到底要我们怎样!?此事我已禀报了天子,青鹿王府也已向朝堂递了文书,表明了要纳你为世子妃一事,你若违逆便是置我等脸面于不顾,你是想要我的老命吗?”

金夫人见他说话这般严重,赶忙劝阻道“老爷,何至于此?翎燕不是没说呢么,先让她说话,你再动怒也不迟。”说罢又转向金翎燕,说道“翎燕,这一家人该说的都说了,你在家中最小,自幼对你娇惯多有忍让,但今日这事关乎整个家族,孰轻孰重你也自该明了,此事你就说明了吧,也让我们心里有个数。”

万钧压力无形之中压入金翎燕心里,她何尝不想就此将这一切一刀斩灭,从此快活地行走江湖,可世俗桎梏从出生之时便将人束缚,她此刻不仅仅是金翎燕,她还是金卫的女儿,还是这金府的千金,也是金家和洛家两家强强联合至关重要的一环。

所有家人的眼光都紧紧盯着她,宛若无数把无孔不入的细针,要将她埋头不语的所有心思一一剖析出来。

金翎燕背着手,低着头,墨色梢盖住了她的眼眸。

“你还是不认,对吗?”金卫冰冷的言语打破了僵局,但也让金府的气氛再度降至冰点。

若是不认,便滚出这个家门吧!金卫攥紧拳头,心中如是想到。

又是短暂的沉默,周遭静的落针可闻,唯有金卫粗重的出气声和紧攥拳头的咯吱声一次次宣示着他已然不多的耐心。

金夫人不禁说道“翎燕,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金翎燕抬起头,眼中已是噙满泪水,雪靥上划过泪珠,更显凄凉,“我愿意……”

说完,金翎燕便抹着眼泪跑回了自己的院中。

香盈见金翎燕这般回来,赶忙上前安慰,可金翎燕却独自一人一头扎到了床榻上的被中,嚎啕大哭。香盈知道当下任何言语安慰都是无力,只得在她身后一点点轻抚着她的后背,缓解她的情绪。

如今这般,香盈也是猜出了结果,毕竟胳膊拗不过大腿,看来金翎燕这世子妃是当定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白止自然是不知道金翎燕的处境,他御剑飞了一天有余,方才再度来到了云州大漠,幻尘殿所在之地。

整片云州地界仅有云州城一处可在地下打出水源,但也要看年景好坏,若是雨水丰盈,城中地下便可凿井取水,若是大旱之年,再往下凿个几丈也是打不出一滴水来。

好在朝堂出资给各家各户都建了蓄水池,往日里多存些水,也可维持日常用度。不过即便如此,这里也是人迹罕至,驻扎在此的多是军户,平日里不用如何营生,也有朝堂的饷银用以度日,若到战时,整个云州城便是全民皆兵。

得益于此处气候和驻扎的军户,云州城里多有冶炼和铸造的好手,闻名天下的“白日流影”铸号便源于此,如今这铸号已开始承接朝堂军伍的兵刃制造,生意可谓是越做越大了。

白止再度回到这里,仅在城中转悠了两圈,便已打探到不少消息。这数月的时间里,幻尘殿在城中请了多位炼铸的好手,不惜花重金让他们按照图纸打造一些看不明白的机关器材,如今算来已是请去了几十位工匠。

听闻他们给的价钱还不错,所以一直有人愿意前去干活儿。

白止一边打探着这些消息,一边在数个西域舞娘间流连逗话儿。

这些云州大漠特有的舞妓,身子轻盈纤细,肤质匀实弹滑,虽没有中土之地女子的雪肌嫩肤,但古铜色的肤色也别有一番风情。

此处女子多是高鼻梁深眼窝,瞳色各异,骨架天生偏小,善舞,说话语调也是酥酥软软,异常温柔。

白止是此地少见的中土人士,其白皙的肤质比这些个舞妓还要明朗许多,瘦落清俊的样子也不知要比这里的粗旷大汉好上多少。

平日了受够了那些粗野汉子扎人的胡茬,这些个舞娘也想在白止这等温雅公子身上寻得片刻温柔。

白止自是抓住了这一点,话语挑逗间已是问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他无意在此久留,但这些个舞娘似是并不想让这白嫩公子铩羽而归,既然都来了,总该留下点什么吧。

“公子,就这般走了吗?我等可是还想与你说说知心话呢。”

白止低头一笑,拱手道“谢过姑娘美意,等在下下次前来,再来陪你说说闺中情话。”

说这话的小舞娘小嘴一撅,眸下泪痣恍若闪出水光,分外动人。

“这次都不来陪陪人家,还谈什么下次呢?”

说罢,眼眸间还有不舍,娇嗔地看着白止。

白止自是没有时间在此处过多浪费,只能再度施礼,以表歉意。

那小舞娘分外不舍,纤瘦手指划过白止细嫩脸庞,又在他胸膛前流连片刻,方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柔声说道“看来公子是不喜欢我等样子,若是你早来些时日,或许能碰见那位你们中土所来的小狐仙,她那娇媚样子,定然讨你喜欢。”

“小狐仙?”白止闻言一愣,又细细问道,“敢问姑娘所说的小狐仙,可是来过这里?”

小舞娘莞尔一笑,说道“云州城才多大点地儿,来了这么一位貌美仙子,自是人尽皆知,好些人都想尝一尝她的姿色,可惜这小娘子已是有主了,在此逗留了几天,便和一些人走了。”

“她身上可是有伤吗?”白止又急着问道。

小舞娘不知眼前这公子为何对那小狐仙如此上心,心底猜想这位公子或许与这位小狐仙姑娘有一段渊源,当下便也知无不言。

“伤倒是没有,不过你这么一问,我忽而想到那女子神态拘谨,似是受制于某些禁制,一副身不由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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