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 下棋下棋 (第1/2页)

“下棋,下棋…”

“棋下的好,这人就是个好人了?”

“下棋输了,这人就是个蠢货吗?”

董蒙毫不客气的与孔融对视,对于孔融这番输了棋还要落下场面话的,根本就没有给他的台阶下。

笑话…

刚才没有喷你,已经是给你面子,现在还想以长辈的身份来唧唧歪歪。

你跟谁俩呢?

董蒙这番话说出,便是连着方才投子认输的六人,也一起骂过,不管这些人跟不跟孔融、山子道有关系,今日敢跟董蒙弈棋,就算是对立的身份,哪怕有所误伤,事情都到这个份上,怎会顾全一两人,凭空堕了董蒙积蓄的气势。

董蒙同意,本尊那边也不会同意。

“可能,你们觉得我人品不好,下棋还立赌约,违背了弈棋的君子之风,本来我不想说的,今天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让你们也听听。”

“在座的各位,都应该很清楚,青州现在的局势,这些吃不饱肚子的百姓,成了黄巾军,他们杀官吏,杀大户人家,被称为黄巾乱贼,我不否认,惹起动乱的这些黄巾贼人,应该诛之而后快,然而,多数人都知道,为什么百姓会成为黄巾贼人,不过是没有粮食吃罢了。”

“现在,我在临海边,一个叫成山村的村子里,那里没有耕地,多数家中也只剩下孤儿寡母,甚至我很难见到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我这次来齐郡,是想见过刺史大人,能给这些百姓一个机会,让他们能过了这个冬日。”

“我没有官身,也没有声名,连个字号都没有的人,为了能够见到刺史大人,才在当街做下狂妄事,刺史大人宽仁,应下我的请求,至于为什么让你们用粮食做赌注,便是为了能给这些百姓积攒过冬的粮食,我这般年纪,所能想到的,若是能让百姓安置下,一则能救下他们姓名,二则也不使他们再入了黄巾贼人。”

“董蒙才疏学浅,身无长物,便想与诸位借力,回了沿海处,不至于空手而归。”

“我私下与刺史大人言起,青州乱军糜烂,世人皆以刺史之过,今日刺史借着寿宴,请来了诸位,便是想着,诸位能体恤百姓,让百姓得些安置,也为青州稳固出些力,青州的局势,诸位比董蒙更清楚些,多余的,董蒙也无需多累赘些。”

“今日,到场的,除了文人墨客,还有青州的官吏,包括我在内,对天子卖官卖爵的做法,有诸多抱怨,觉得天子失德,只是,有谁想过天子的难处。”

“国库亏空,大汉十三州,赋税减少,天下灾事频频,近有黄巾之乱,远有乌桓鲜卑滋扰大汉边境,我等身为臣子,要做的不是抱怨,而是从小事做起,为大汉的天下出一份力。”

“吾上不负天子,下不负吾所学,不恤其他。”

本尊说些什么,董蒙就跟着念些什么,连着语境语气,也没有差了分毫。

最后的那句话,是唐朝的6贽说的话,被本尊拿来用了。

嘶...

起先,董蒙好似辱骂这些弈棋之人,众人多有些窃窃私语,待到听了董蒙说完,宛若掷地有声,忽而觉得,董蒙骂这些没事儿找事,来捣乱的,简直是理所应当。

一时之间,那些还在喝酒吃肉的,尽皆停下,恍如若有所思,整个庭院中竟是静了下来。

焦和身为主事人,敬董蒙身份,不敢造次,董蒙想干什么,焦和没有做些阻拦,听着董蒙说起青州糜烂,焦和还有些担心,毕竟,这是颜面上的事儿,这次借着寿宴,便是想能取些风平,能向朝堂报一些好消息,遂即又听到董蒙说着,青州局势,是整个青州的责任,自己劝人向善,分明就是勤政悯人,顾全大局的做法,借着董蒙以棋局以一当十的盛况,往上报了去,任谁也挑不出什么纰漏。

报!

一定要向上面报过去,将今日种种一起报上去,这次举办寿宴,不就是这个目的么...

“哈哈,青州局势,全赖诸位同心协力,今日既是焦某寿宴,只谈风月,不谈国事,他日若有闲时,再细细议来。”

焦和站在董蒙身前,举目望着左右,面上坐着和颜悦色,好似真的与董蒙说起过这些,为青州的局势终日忧心操劳,得了便宜自然还需要有人卖乖,此时点到为止,若是再说下去,没有跟董蒙对过口实,焦和难免觉得有些不稳妥。

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尽皆露出思索面色,有那么些穿着官服的,早低下了头,生怕被董蒙看到,至于其它的士子,叹息着有之,振奋着有之,显然没有打算反驳董蒙说的。

此时,山子道站起身,对着董蒙躬身,扬声道“某棋艺不如董兄,今日得了董兄指教,今后定当勤勉,与棋道、民生之道,同为进取。”

董蒙见着山子道起身如此说,不觉对山子道有些刮目相看。

卧槽!

这都能找到台阶,自己往下爬...

你可比孔融强多了...

你看孔融,虽然没有与祢衡一样,晕倒过去,捂着胸口,脸色憋的通红,怕是也有气急攻心的危险,董蒙倒是希望孔融敢接口,自己这边连天子都敢说,看看你孔融怎么应对。

只是,山子道出乎董蒙意料的多于世故。

场面话撂下,山子道携着捂着胸口的孔融,回到了宴席,坐下之前,还遥与董蒙拱手,大抵就是惺惺相惜的意思了。

主事人走了,余下的看热闹的,朝着蔡邕、王烈问过好,继而回到坐处,转眼间,棋盘处空了大半,独留董蒙一人,好似中流砥柱,巍然不动。

“来人,将这棋局给保存起来,文书,可曾记下落子?”

“回大人,记下了。”

“好!哈哈,待到以后,录成棋谱,当可浮一大白。”

不管是焦和,还是董蒙,都没有想过被记录下的棋局会有多大的影响,更因此奠定了董蒙围棋天下第一人的地位。

居中的空场上,表演剑舞的女子早就停下,只是碍于董蒙这边棋局没有结束,便在一旁候着,没有前来打扰,此时见着焦和一言定下,棋局落幕,围观之人散去,依着往日规矩,右侧有一个同样覆着面具女子,缓步走了上来。

“刺史大人,我这里弟子,已舞了三段,这便与大人别过了。”

“啊!妙极,妙极,此次大娘从北方赶来,到了齐郡盘桓数日,焦和万分感谢。”

“既是事毕,有劳大人为我题上风评。”

“这…”

焦和看过女子,再侧身瞧着为和气为蔡邕、王烈言语的董蒙,心中有了算计,道“不欺瞒大娘,方才董小友以一对十,焦和是爱棋之人,无力分神,却是没有多看剑舞,既是没有看过,落下风评,实为不敬,这董小友一直正视着剑舞,时而叫好,想来别有一番感慨,我问过董小友,让他为大娘写过风评如何?”

顺着焦和所指,女子见过董蒙仍在与蔡邕、王烈说些什么,至于焦和说的,董蒙临场叫好的情形,身为旁观之人,女子亦是见到,先前倒是以为董蒙少年狂妄,得了董蒙一番话说过,对董蒙有了改观。

虽是没有应过,无声便是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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