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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佰霖眸光睥睨道:“公主,属下是奉命行事。请你让开,如若不然,万一伤到你,属下无法向三爷交代。”

朱赢上去就给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惊响,朱赢手痛得发麻,刘佰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随即一张脸涨得赤红,手下意识地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放肆!你、你连王府内卫统领都敢打,你眼里还有王爷吗?还有我这个王妃吗?”穆王妃想起上次齐嬷被她掌掴之事,见她又故技重施,登时怒不可遏。

朱赢转身就向面色不虞的李承锴跪下了,抬头看着他道:“王爷,今日此事疑点重重,若您只以在尚嬷房里找到了这只华胜就定她偷盗之罪,媳妇死也不服。媳妇嫁入王府不过月余,可身边发生之事比媳妇在宫中十六年还多。自上次出府遇刺后,媳妇连院门也不曾出过半步,不是媳妇不想,而是不敢,唯恐动辄得咎之故。可即便如此,院中仍是事发频频,如此想来,这桩桩件件,错恐怕不在下人,而在媳妇。只媳妇委实不知,到底犯了何错?”

“你错在嫁给了我!”门外忽传来一道男人冷怒交加之声。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李延龄一身打马劲装,鬓发微散风尘仆仆地立在门外,而原本负责通禀的门人则畏畏缩缩地跟在他身后。

男人冷得可以掉出冰渣子的双眸扫视堂内一圈,长腿跨进门来,走到朱赢身边。

刘佰霖最先回过神来,刚弯腰拱手想要行礼,李延龄突然长腿一抬,一脚当胸把刘佰霖踹出个一丈远,落地时嘴里便见了红。

李承锴一拍桌子,怒道:“你发什么疯?”

李延龄与李承锴目光相对,冷冷道:“三个媳妇,凭什么那两个坐着,我这个就得跪着?父亲要实在不待见这个媳妇,趁早打发人回去,别因着人家嫁给了我这个没用的,就把命也搭在这儿!”说完,盯了穆王妃一眼,转身就出去了。

来去一阵风,却气得李承锴吹胡子瞪眼,穆王妃咬牙切齿。

偏在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尚嬷开口了,她道:“王爷,从奴婢房中搜出的这只华胜,是奴婢从当铺买来的。”

众人目光重又回到她身上。

穆王妃正一口恶气没处撒,当即阴阳怪气道:“你一个奴婢,能有多少银子,买得起这华胜?”

尚嬷从袖中掏出几张单据,道:“证据在此。”

内卫接过,鉴于刘佰霖已经被扶下去了,于是内卫将单据直接交给了李承锴。

李承锴强行压抑住愤怒粗粗扫了几眼,突然转头看着穆王妃。

穆王妃莫名其妙:“王爷您看我作甚?”

“去把刘千福带过来。”李承锴命令内卫。

穆王妃脸色一变,刘千福是刘佰霖的兄弟,也是敦睦院的外管事。

不一会儿,刘千福就被带来了,一脸懵然地跪在尚嬷旁边。

李承锴将单据砸他脸上,喝问:“这是怎么回事?”

刘千福捡起一看,登时面如土色。这些都是近一个月他在当铺的典契,最可怕的是,这些典契都已作废,也就是说,他典当之物都已被人买回来了。

他不敢赖,如果他赖,王府可以去叫当铺掌柜来对质。一时间他冷汗涔涔,一个头磕到地上,大声道:“王爷明鉴,这些东西是奴才拿出去典当的,可这些……都是奴才的相好送给奴才的。”

“那么此物是谁送你的?”李承锴指着那只牡丹华胜问。

刘千福仔细看了看,道:“是崇善院的芳满。”

于是内卫又抓了芳满来。

芳满战战兢兢道:“这、这只华胜是奴婢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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